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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副軍長,北平市長的秦德純秘密南下趕到廬山。一方面報告華北形勢,另一方面也向中央面請機宜。
最高領袖則一方面承認了宋哲元在華北的地位,又詭秘地指示秦德純:“日本乃是實行侵略政策的軍國主義國家,其侵略目標,現在正在華北。但我民國統一未久,內亂未平,國防準備未及。一時間也不能急就,未便與日本人全面作戰。因此擬將維持華北咽喉重地的責任,就交與宋明軒將軍負責了。務須忍辱負重,委曲求全,以便中央迅速完成國防。宋明軒將軍在華北維持的時間越長,對國家貢獻越大,只要在不妨礙國家領土主權完整之大原則下,妥密應付日本人,中央定予支援。此事須密告宋軍長,勿向任何人道及為要。”
回到北平的秦德純把面見最高領袖的前前後後詳細地向宋哲元做了彙報。
宋哲元佔據平津地區,發號施令與華北,手下部隊大發展帶來的喜悅從這一天就煙消雲散了,開始在矛盾、痛苦的情況中苦苦掙扎:一方面,作為一個有良心的中**人,宋哲元和他的29路軍從感情上是愛國仇日的,長城抗戰,正是他這種情感的淋漓盡致的體現;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與日益驕狂的華北日本駐屯軍“和平相處”,表面親善。
1937年前,最高領袖先是忙於剿共,後又忙於進行抗戰的準備,迫切需要時間,在華北地區,面對小日本人的咄咄逼人,需要有人先與日本人虛與周旋,穩住日軍,因而指示宋哲元凡遇日軍挑釁,多退讓(就他媽沒進過),不輕言抵抗(壓根就沒打算抵抗)。在很多方面可以說正是因為最高領袖這個暗示,使小日本人在華北地區得寸進尺,日益囂張,至1937年年中,華北局勢反而成了不可挽回的頹勢了!
另外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宋哲元也有挾日本人以自重,乘機擴充自己的實力的一本小賬。作為一箇舊軍閥他不可能沒有私心。宋乃西北軍舊部,馮玉祥老部下。馮玉祥這個最高領袖的老大哥幾次倒蔣,最高領袖倒不會拿他如何目標太大,但最高領袖的氣量路人皆知,馮玉祥這杆大旗他不會動,但作為馮玉祥倒蔣的資本,其手下卻跑不了的。最高領袖為一件小事會忍上多年,只要有機會是定會好好收拾一頓的。1935年6月,最高領袖就以一個小藉口免去了宋哲元察哈爾省主席的職務,就再次給宋明軒上了活生生的錙銖必較無情剪除異己的一課。難堪和怨憤中,宋哲元也開始和小日本人頻繁接觸。
說到底,宋哲元不願意丟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華北地盤,更不願意惹惱了日本人或者南京政府,丟掉軍隊的老本。大家都知道,軍隊、地盤就是當時軍閥的根本,是軍閥安身立命的資本。所以宋哲元為這一切,不得不艱難在兩個完全不同的利益根本對立的之中周旋:既要混跡於日本人之中,揹負“漢奸賣國賊”的罵名;卻又要代表中國華北地方政府與日本人對抗,被日本人罵成“不重情義的老滑頭”。真他媽是耗兒鑽進風箱裡,兩頭受氣不討好!
進入1937年,隨著日本調整大陸政策,併吞華北之心益急,華北地區中日矛盾日益激化。僅靠宋哲元虛與委蛇已經無法解決問題,以“不喪權,不辱國,不說硬話,不做軟事”自誓的宋明軒搞得頭大如牛,疲憊無奈,只好對秦德純說:“近日,麻煩不斷,日本種種無理要求,皆是關係我國主權領土之完整,斷然不能接受的。而日方復無理取鬧,我心緒煩亂,意請假數月,暫回山東樂陵原籍,為先父修墓地。這裡就由你負責與日本人周旋,一則尚有伸縮餘地;二則我也相信你是有適當應付辦法的。只要記住:對日交涉,凡有妨害國家主權領土完整的,一概不予接受;為了避免雙方衝突,亦不要停止聯絡,不要謝絕。”
秦德純無奈地接過這個擔子。宋哲元交代的這純粹就是一操蛋的前後矛盾的話:不接受又不謝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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