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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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志文剛剛醒來，神智還有些不清醒，看著女兒高興的樣子，也微微笑一下，點點頭。

王璐趕緊按下床頭的呼叫鈴，一會兒，醫生護士全都進來，有條不紊的進行檢查，“王小姐，令尊恢復的不錯，這些天注意休息，好好照顧就行了。”

王璐連連道謝，感激的送走醫生。

王志文終於清醒一些了，目光在房間裡四處逡巡，似乎在找人的樣子。王璐坐在床邊，喜極而泣，“爸，你終於沒事了，手術很成功，醫生說你很快就會恢復的。”

“哦，”王志文漫不經心的樣子，顯然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體上，看著女兒一個人在，才放心大膽的問，“璐璐，瀾瀾呢……她走了……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嗎？”

提到秦微瀾，王璐心裡也是百感交集，昨天她匆匆趕來獻血，卻拒絕看父親一眼，明明身體那麼虛弱還是強撐著離開了，而且留下話，說從此跟父親再無交集。

想著秦微瀾前天說的那些話，王璐也想求證，便刻意提起，“爸，其實……昨天情況很危急的，要不是瀾瀾，您可能就——昨天……幸虧她及時趕到醫院，獻了很多血，您才能夠成功的做完手術——”

“什麼？”王志文震驚，無神的瞳孔一下子瞪大，“璐璐，你說……瀾瀾她主動給我獻血，讓我做完手術？”

“嗯！”王璐點頭，拉著父親的手，懇求道，“爸爸，我想她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吧，畢竟血脈相承。可是，爸爸，你們當年到底對瀾瀾的媽媽做了什麼？瀾瀾怎麼會那麼恨你，決定不肯跟你相認呢？”

聽女兒說秦微瀾居然大度的給他獻血，王志文頓時覺得一張老臉無處安放，心裡的愧疚更是如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來，“孩子啊，我確實對不起瀾瀾的媽媽，也對不起瀾瀾……”

“爸……”看著父親瞬間通紅的眼眶，王璐便已經明白秦微瀾的話屬實，“爸，難道，當年真的是你狠心拋棄了她們母女？”

王志文虛弱的病容痛苦悔恨的扭曲，艱難的點點頭，只是不停的後悔道，“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啊……”

“爸，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志文原本精神不濟，可是那件事已經浮出水面，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一般，沉重千鈞，如果再不說出來，他怕他會被無止盡的悔恨淹沒——

王璐也不急，靜靜的等著父親平靜下來，緩緩的開口——

“我跟瀾瀾的媽媽是在外打工時認識的，也算是自由戀愛，後來覺得彼此不錯年紀也不小了，就結婚了——我老家在大山區，太貧窮了，結婚後就跟著瀾瀾母親這邊的親戚住在一起……一開始，我們感情還算不錯，可是結婚沒幾個月，我們之間的矛盾就慢慢顯露……我住在瀾瀾家裡，在村裡都被當成了上門女婿，瀾瀾的母親本來就是那種比較強勢的女人，我又住在女方家裡，自然而然，瀾瀾的母親就成了一家之主……我們之間的事情都是瀾瀾的母親做主，很多時候，她做什麼決定都不經過我的同意———

我雖然家裡窮，可並不代表我沒有志氣，那個時候，村裡人都當我是倒插門的女婿，出門在外自然少不了一番冷嘲熱諷。回到家，還要被瀾瀾的母親喝來喝去，漸漸的，我就開始不滿……新婚的新鮮感過去之後，我們之間就開始常常爭吵……”

王璐聽著父親的話，又聯想到這些年父母相處的模式，一時有些不敢相信父親口中的那個“他”與現在這個是同一個人嗎？在她的印象中，父母之間，同樣是母親強勢，父親永遠都是唯唯諾諾不做主的一方，他怎麼又沒有反抗呢？

王志文看著女兒疑惑的神情，岔開話題，問，“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麼我跟你母親之間，我又從來不反抗，總是你母親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