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自由兌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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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黃錦榮帶著手下趕到大自鳴鐘捕房的時候，捕房內外已經被駐滬法軍一個連線管，到處都是站崗計程車兵。

駐滬法軍的兵員構成很複雜，此時的編制為一個團，下轄三個營，總兵力約1200人，軍官由法國人擔任，兵員由越南人和阿爾及利亞人組成。

此時法國人在遠東地區駐有遠東艦隊，司令部和港口在越南，而在黃浦江上這邊也常有一兩艘法國軍艦停泊。

黃錦榮帶著手下來到捕房門口卻被站崗的越南兵攔住，他只好出示了自己督察的證件才得以放行進入。

巡捕房的大樓外，總領事康德、副領事馬格利\/巡捕房總巡費爾利以及警務處高層幾人全部都在，還有從中央捕房調來的刑事科西捕們正在勘查現場。

黃錦榮在巡捕房大樓和內外走了一圈，到處都是血和屍體，看的他脊樑骨直冒寒意，渾身冰涼。

“這他媽的究竟是什麼人乾的？這可比搶劫匯理銀行押運鉅款的劫匪還兇殘啊！”黃錦榮心中直犯嘀咕。

他來到費爾利、夏利等人面前拱手躬身道：“總巡先生、夏利科長，這是什麼人乾的？”

總巡費爾利當場就發飆：“你不是這裡的督察嗎？你不是上海灘各條道上的老大嗎？你都不知道是誰幹的，我怎麼知道？整個大自鳴鐘捕房不論洋人，還是華捕或越捕，全都死了，一個沒剩下，除了三個做飯的廚子被嚇傻了之外，就剩你還活著，你怎麼還活著？”

黃錦榮被罵得狗血淋頭，渾身直冒冷汗，把腰彎得更低了，連連拱手說道：“總巡先生，我在忙著部署綁架記者梁飛的事情，這兩天都沒來過捕房啊！”

他心裡卻慶幸不已，若非他今晚請季雲青吃飯，如果是來了捕房，只怕他此刻也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嗎的，誰啊這是？太兇殘了！

聽到黃錦榮這麼說，費爾利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抓捕劫匪梅花大盜的案子還需要這個老幫菜出力，不能太過苛責他。

費爾利擺擺手說道：“把梁飛弄過來的事情先不著急，能弄過來最好，你現在的任務是發動你所有的手下和人脈給我收集與今天這案子有關的訊息！”

“真是太猖狂了，這是公然與我警務處，與公董局，與我法蘭西帝國作對，公然挑釁帝國的權威，總領事康德先生限我們半個月之內破案，你是上海灘的地頭蛇，也是大自鳴鐘捕房督察和唯一的倖存者，我把這案子交給你和夏利科長，由你們兩個全權負責！”

黃錦榮苦著臉說道：“總巡先生，對於您的信任我很高興，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大自鳴鐘捕房已經是雞犬不留了，就我一個光桿，我就是想調查此案也沒有人手可以調派啊！”

此時的法租界也才四個捕房，其中中央捕房人數最多，連當官的加起來一共40人，其他三個捕房人數少很多，比如顧家宅捕房才7個人。

費爾利說道：“我從中央捕房暫時調5名西捕和五名華捕歸你指揮，若是真查到了什麼訊息，需要動用大量人手，給我打電話，我會跟駐軍交涉，調派駐軍參加圍捕。關於人員不足的問題，我會立即釋出命令，讓警務處重新面向外界招募，同時向公董局提交增加人員編制的申請報告！”

“是，我一定盡全力配合夏利科長偵辦此案！”黃錦榮連忙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答應道。

這時一個華捕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立正道：“報告，華捕頭何大錘報到！”

黃錦榮扭頭一看，驚異道：“何大錘？你怎麼沒死？”

何大錘呆住了，這是什麼話？他瞪大眼睛：“黃老闆，難道我應該死？”

總巡費爾利擺手打圓場：“好了，黃督察的意思是你今晚怎麼沒在巡捕房？不是發了通知這幾天要全力辦案，沒有得到允許不許擅自離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