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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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他回家，他又鬧著要去打檯球，鬧著要喝酒，我好不容易把他哄和睡下了，自己也早已腰痠背痛，就倒在地上睡起了大覺，活在這個世間，其實你我都是可憐人啊……

第二天起床時，順子他們都走了，但細心的順子還是在我的床頭留下了二十塊錢，今天的順子已非已經的順子，他有我一樣，都是窮光蛋，不管在金錢上，還是在感情上……

他們去上班了，我一個人在家中，空虛時時的來侵襲我，我不知道那個上午是在怎麼樣的煎熬下過來的，我到街上走了幾圈，我看著街道兩旁那零星布點的理髮店，我的胃口直犯堵，好幾次差點沒有吐出來，這不知道是因為對這理髮行為的本能厭惡，還是因為小和的原因，時間太長了，有好多事情，我已經想不大清楚……

中午順子來了，他往床上一坐，依舊是一臉淡然的笑容，酒窩裡卻裝滿了疲倦。

“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下班啦？”我問一旁的順子。

順子點點頭，丟給我一根三個五牌子的香菸，我知道他已前不好這品味的，但人不是都時時在變的麼？偶爾換掉了一個香菸的牌子，也該不是一件太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吧。

“人的一生就像這人對待香菸的的品味，總在不經意間起著變化！”他看出了我的心思，講了一句我聽不懂的，但卻又覺得很有哲理的話。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點上了他給我的煙，不說話。

“孤兒，和你說句心裡話！”順子看著我說：“你能來陪陪我，我蠻開心的，我常常覺得昨天以前，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那麼遙遠，而不真實，就算是活著的今天，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活在這現實的世界當中，好像所有的人，都把我們忘記了，你沒覺得嗎？我們那一群曾經在一起無比要好的夥伴，現在都已經一個一個的消失了嗎？就像吹過一陣風一樣，在你沒有回過神時，它已經離你遠去，到你想再去抓住點什麼時，你卻又發現，其實你什麼也抓不住，又或者說，你根本就什麼也沒有真正的擁有過……”

我怔了怔，繼而點了頭，順子是真的變了，我已經一點一點的在對他陌生，對他看不懂，似乎才一年多時間，他已經超脫了，甚至於看穿了凡塵的一切。

“順子，我真沒有想到過，你居然也活的這麼痛苦。”從前的那個鬥志昂揚，會為了中到二十塊彩票而歡喜大叫的順子，也隨風而走了，而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不過也就是一個在痛苦中沉淪的可憐人。

在可憐別人的同時，我忘記了自己。

“苦？”順子淡然的笑笑：“誰生下來不是為了迎接苦難的，只有去世，那才是真正的解脫，顧城也說了‘迎接死神的儀式，要比迎接新生，要隆重的多’孤兒，你好好想想，你這活了二十多年來，回憶中，有幾年時間，是在開心與無慮中度過的。”

我沒有去算，也沒有去想，我不敢算也不敢想，我怕那會一個不小心又觸到了內心深處那根引發哀傷的脆弱琴絃。

“好了，孤兒，來，我們吃飯去，天！看我，見到你高興的，連自己叫什麼也忘記了，老給你講這麼些不開心的幹什麼呢？”順子拉我起身，他似乎在瞬間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順，自在，任是誰也阻不了他追求自由與另類的腳步，可為什麼看著眼前這個一點點又熟悉起來的順子，我卻連一點從前那熟悉的感覺都找不到了呢？

我很迷茫，殘酷的時間改變了每一個人，或許也有人會一輩子對一個自己想像中的信念，去執著，去石古不化，去招時代的厭惡……但我卻知道，順子他早已經不再是這“有些人”當中的其中一員的……

第17章·順子與阿雅——上

（順子與阿雅——上）

我終於還是見到了阿雅，她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很素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