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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朗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內心也平靜下來。頭頂的麻癢終於消失了，要長角的地方開始發熱，他都能感受到龍角在不停地往外頂。

「成長是個痛苦的過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傳承語氣沉重。

「嗯。」

「那顆王卵可能會改變你的一些習性，我現在特別擔心你褪鱗的時候。」

「擔心也沒用，只能熬過去。」趙朗小心地頂著黎戎，把半個腦袋沉進水裡，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等長出了角，他就可以長時間在陸地上呆著了。

「趙朗……」在他頭頂上的黎戎叫了聲，爪子抖了抖又睡過去了。

傳承有些好奇：「他說了什麼？」

「肯定又在罵我。」趙朗道。

趙朗感受到了傳承的躁動：「你想說什麼？」

傳承謹慎道：「您確定要吃他嗎？我覺得您對他有種特殊的感情……」

傳承覺得，趙朗對黎戎太過縱容了。龍族進化人是多麼高貴的種族，他竟然讓那隻小貓在他身上踩來踩去，還讓他睡在他頭頂。

趙朗發出剋制的笑聲：「當然要吃，養肥了再吃。」

傳承：總覺得自己需要更新一下語言系統，吃可能還有別的意思？

……

黎戎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大覺，剛睜開眼就大叫一聲從趙朗頭上掉了下來。

趙朗抬爪穩穩接住了他，將他輕輕地放在岸邊：「做什麼噩夢了？」

「我的眼睛！」黎戎兩爪按住眼睛，在地上滾來滾去，「我的眼睛好難受啊！」

「穩住戎寶。」喵生道，「恭喜你，你進化了，你現在擁有了辨識的天賦，這是很高階的天賦，你真了不起！」

「是嗎？」黎戎控制不住地在流淚，他緩緩放下爪子，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很快又閉上了，「眼睛疼！」

「緩一緩寶，這是正常情況，你現在的眼睛太過敏感，慢慢適應一下。」

黎戎慢慢睜開眼睛。他看到的世界與之前大有不同，每顆草每顆砂礫上面都有流淌著的一條線，顏色各不相同，形狀也各異。那些線有的明有的暗，有的粗有的細，令人眼花繚亂。

剛才，黎戎乍一睜眼，就被這些繁亂的線驚到了，眼睛也一陣劇痛。

他的視線落到哪裡，就有大片的詳細說明浮現在他眼前，那些字型好像要歸巢的蜜蜂，爭先恐後地往他腦海里鑽。

黎戎低頭看看自己，他體內有兩道璀璨的線在流動，一條湛藍，一條金黃，它們最終匯聚在他的心臟處。黎戎看到，他的心臟裡有一團耀眼的金色光團，煥發著勃勃生機。

一行字浮現在他眼前：「黎戎，貓族進化人幼崽，19歲，已覺醒/進化天賦—智慧、語言、疾行、利爪、認知（傳承贈予）、辨識；距離下一次進化還需20000能量值，推薦食用貝類、魚類；終極進化方向—豐收神、醫神。」

「喵生，這些線是怎麼回事？」黎戎大驚。

「這是能量線。」喵生很開心，「有進化潛能的生物身上都有它們，這也是生命線。任何生物身體上的反應都能在能量線上表現出來，你以後就知道怎麼用了。託你的福，我也可以使用辨識了！寶，以後看到別的進化人，你看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打得過打不過了。」

「哦。」黎戎似懂非懂，「我現在知道我還差多少能量值就能進化了，吃兩顆龍涎果就有了。」

黎戎眨眨眼睛，「我現在覺得好受多了。」他發現，自己可以控制辨識了，他想看什麼東西的資訊，辨識就會自動提供，不想看就會隱藏對方的能量線和資訊解釋。

喵生喜滋滋道：「很快就能適應的。寶，原來你最想進化的是眼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