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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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了,因而激起了全民族的堅韌反抗,是絕對征服不了的,〃我們替他們設身處地地想,這有什麼辦法呢〃!
劉文典堅信:日本必敗,中國必勝。要知道,他寫這篇文章的時候,距離1945年日本宣佈投降還有三年的時間!他的眼光不可謂不深邃高遠。而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1944年,正當人們在為奪取抗戰的最後勝利而暗自歡欣的時候,劉文典卻未雨綢繆地提出了一個新問題:日本敗後,我們該怎樣對它?
按常理說,日本屢屢侵擾中國,先有甲午戰爭,後有侵華戰爭,侵佔中國的土地,屠殺中國的人民,壓制中國的文化。日本所犯下的罪孽,中國是怎麼仇恨都不算過分的。在40年代初的《雲南日報》上,劉文典曾寫過一篇《日本人最陰毒的地方》,開頭一句就是,〃日本人可恨,這何待多說〃。與很多人僅僅因為日本人肆意殺戮大量同胞而生起的仇恨不同,劉文典認為,日本人最可恨之處,是他們除了屠殺焚掠、毀滅我們的肉體和有形的財物之外,還千方百計地想要毀滅我們中國的精神,比如主張報紙發表漢奸言論等。
第47節:千里走聯大(13)
但這一次,在勝利即將來臨之際,劉文典卻出語驚人。
他的全部觀點集中體現於一篇近萬言的政論文章中,《雲南日報》在1944年3月30日、31日兩天闢出大幅版面予以刊登:
論起仇恨來,我們中國之於日本,真是仇深似海,遠在法國和德國的仇恨之上。說句感情上的話,把(日本)三島毀成一片白地,也不為殘酷,不算過分。
不過關於國家民族的事,是要從大處遠處想的,不能逞一朝之忿、快一時之意。我們從東亞的永遠大局上著想,從中國固有的美德〃仁義〃上著想,固然不可學克萊孟梭(法國內閣總理)那樣的狹隘的報復,就是為利害上打算,也不必去蹈法蘭西的覆轍。所以我的主張是:對於戰敗的日本務必要十分的寬大。
基於這種寬大的態度,發揮我們中國固有的尚仁尚義的美德,那麼,我們中國將來在和平會議上,不但不要用威力逼迫這個殘破國家的遺黎,還要在伐罪之後實行弔民,極力維護這個戰敗後變得弱小的民族,這個民族自立為一個國家已經一二千年了,我們既不能把他根本夷滅,改為中國的一個省份,依然讓他做個獨立自主的國家,也就應該有個待國家之道。根據羅斯福總統、丘吉爾首相和盟邦議定的《大西洋大憲章》,日本這個國家也應該享有他應有的權利,也應有一份資源還是要留給他的。這是此次大戰遠勝於前次大戰的地方,也是世界政治上的一大進步。我們當然熱忱擁護這一點。
在談到和平條約的內容時,劉文典提出了幾點具體的意見:一是主張不向日本索取賠款;二是主張不要求日本割讓土地;三是主張日本用自身擁有的文物賠償它所毀壞的中國文物。
如今已經無法確切地知曉當時的國人讀到這一番言論時的反應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很多人看來,劉文典的這些主張與〃漢奸言論〃無異。即便是到了21世紀的今天,一定仍然會有不少人鄙夷這種觀點吧!
不過,劉文典似乎從一開始就很坦然,賠款、割地都是中國人民以前經常遭受的屈辱,但不能因為如此,就將同樣的罪惡施加於戰敗的日本身上。這不僅是一種〃以德報怨〃的道德操守,更是一種深謀遠慮的政治情懷,〃中國和日本這兩個大國家民族的關係,是東洋和平的基石,近日應付處理稍有失當,就會種下將來無窮的禍根〃。
唯有在國家主權、民族大義上,沒有退讓的可能,特別是在被日本侵佔的中國領土問題上。在這篇極力主張〃寬大對待日本〃的專論中,劉文典寫道:
我們早已昭告天下,絕無利人土地的野心,更不想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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