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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餐區零星幾個吃飯的人，畢竟這裡的消費不低，不是一般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沈重選了位子坐下，依舊和從前一樣，做主把陳可欣的菜也點了。

他合上選單，「先就這樣吧。」

「好的，先生。」

侍者要走，又被陳可欣叫住，「不好意思，其中一份牛排換成全熟的，謝謝。」

侍者維持著最初的表情，又看了看沈重的意思，見到他沒說什麼才笑著點頭，「好的，女士。」

等到侍者離開，沈重開始整理袖口，漫不經心地說，「口味變了？」

陳可欣端著檸檬水，「沒有變，是我一直不喜歡吃半生不熟的牛排，你也從來沒有問過我。」

沈重的手一頓，他似乎真的從來沒有顧及過她的感受，所有的事情都自以為是幫她做了決定。

她小口喝水，將視線轉向窗外。

容笙會在乎她的感受，還記得第一次點牛排，她怯聲地問可以要全熟的嗎？他笑著回答，當然可以。

陳可欣又問，會不會很丟臉？

容笙搖頭，沒人規定不能吃全熟的牛排。

之後，他一改常態，也要了一份和她一模一樣的全熟牛排。

「想什麼呢？」

陳可欣沒有任何隱瞞，「想我丈夫。」

頓時，沈重的表情難看到極致，「陳可欣，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我怎麼敢呢？」

她繼續用這種不鹹不淡的語氣和他說話，沈重第一次有揍女人的衝動，他端坐在陳可欣對面，陰沉的臉彷彿烏雲密佈的天，隨時傾盆大雨。

很快菜上來了，陳可欣吃得很優雅，看得出，要比七分熟的牛排更對胃口。如果不是心裡有事，她興許可以吃得更多。

陳可欣放下刀叉，她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和他這麼一直耗下去。

「沈重，現在可以放過他了嗎？」

沈重繼續吃盤子裡的牛排，慢條斯理地說，「一頓飯就想我放過他，可欣，你不覺得太容易點了嗎？」

她冷著眼，手指攥得緊緊的，「沈重，你真讓人覺得噁心。」

陳可欣處在崩潰的邊緣，她狠狠看向他，「沈重，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和我糾纏。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給我的錢和首飾珠寶全都還給你了。你看不起我，嫌我登不上檯面，好，我理解，畢竟你這樣的天之驕子和我是雲泥之別。

你訂婚，我走得遠遠的，你的任何聯絡方式我都刪除掉了。我們就像是兩條永遠不能交叉的平衡線，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不好嗎？還是說，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我一輩子痛苦掙扎你就心滿意足了？」

她控訴沈重的惡劣行為，陳可欣的眼淚都在眼眶裡轉圈。

沈重切牛排的手微微一頓，「……為什麼不換種理解呢？在你心裡我就這麼壞？」

是呀，壞到極致了。

陳可欣沒開口，就聽沈重又說，「陳可欣，為什麼不覺得我是在意你，捨不得你呢？」

她瞬間走神，目光驚訝又錯愕。

沈重那樣高傲，他怎麼會存了半點真心呢？

猛然，從高聳挺拔的旋轉扶梯走下來一夥人。陳可欣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正中央的身材頎長的男人。

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千萬不能讓他看見自己，陳可欣慌張地躲閃，手忙腳亂，像個正在藏東西的松鼠。

沈重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怕被捉姦？」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你清清白白。」她急得小臉白了。

這時，樓梯上的容笙也看見了沈重，兩人對視，彼此的笑裡藏刀。

沈重壓低了嗓音說，「你認為是清清白白，容笙也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