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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和肖然在床上。

這邊的臨時澡堂相比酒店很粗糙，熱水供應也沒那麼充足，她只能接一桶水慢慢擦身體。

回帳篷拿換洗衣服的時候碰到秦隊，她有些侷促，想跟顧影說話似乎又在猶豫。

顧影沒打算等她，不想有更多糾纏，但還是被她攔下來了。

「有什麼事嗎，秦隊」。

「呃……我聽到你上午說的話了」。

「我上午說了很多話」。

「就是你對另一半的期望」。

秦隊舔了舔唇，還想為自己再爭取一把，把上次沒說完的話說出來，

「你說希望另一半是個負責任的人，性格溫和，年齡比你大一點，身高比你高一點，心智比你成熟，對未來有規劃」。

「我覺得我也符合這個條件，既然你還沒有和那個人在一起，不如考慮一下我」。

這番話用了不少勇氣，秦隊不是沒想過放棄，只是她太吸引人了，自己的目光隨時隨地都跟隨著她，根本移不開。

顧影正要開口，卻看見肖然從帳篷出來，兩個人隔得不遠，想必秦隊的話她也聽見了。

有點尷尬，秦隊的臉都紅了，偷偷看了一眼肖然，對方臉色平靜，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和話語，彷彿什麼都沒聽見地經過兩人身邊，手裡拿了衣服，應該也是去洗澡的。

顧影磨了下後槽牙，如果仔細一點聽，還能聽見嘎吱嘎吱的聲音。

「怎麼了？」

秦隊緊張地看她。

「沒事，秦隊，你好像記漏了」。

等肖然走遠，她垂著眼眸輕聲道。

「什麼？」

「你說的那些都是次要條件，還有一句」。

「你是說安全感嗎？」

秦隊反應很快，她鄭重地表露心跡，

「我會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會時時刻刻在你身邊，在你有需要的時候，只要……你需要我」。

多麼讓人心動的承諾，顧影有一絲晃神，她做夢都想聽見這樣的話。

可是，肖然從來不跟她說這些，跟感情有關的，永遠只有一句「女團不準戀愛」，哪怕在床上，也是她強迫肖然，卑鄙地利用她們之間的關係引。誘威脅肖然，肖然每次都是被動承受，沒有在別人面前揭開她醜陋的真面目。

外面那麼多人罵她浪。盪。下。賤，她沒反駁過，在肖然面前，她確實夠浪的，沒有下限沒有原則，不顧尊嚴不擇手段，只不過唯一有資格罵她的人，從沒罵過她而已。

y小姐也沒有勇氣向肖然坦白，好怕她有一天發現。

所有的巧合與「幸運」，都是精心設計，她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肖然，是那個清清白白的，對陌生人抱有善意，疼愛弟弟妹妹，心思純淨的十一歲的小姐姐。

肖然大概不會記得，她曾經溫柔地照顧過一個被親生父親和繼母惡意拋棄在鄉下的小女孩。也不會知道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給那個小女孩安全感的人。

肖然於她而言，是唯一的光，是生命的救贖，可她卻起了歹念，想把光永遠藏起來，只為她一個人發亮，想把光獨自吞噬，多麼下作的想法。

「對不起，秦隊，我沒有辦法接受別人」。

這一刻，她突然變得很脆弱。

拒絕了秦隊，顧影也沒有勇氣去澡堂找肖然，她沒有名正言順的立場和資格。

回到帳篷準備換身衣服，對擺設有輕微強迫症的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行李箱的拉鏈之前是在對角線的位置，現在卻在正中央。

她眼裡閃過一道寒光，開啟行李箱檢查。

雖然痕跡很不明顯，乾淨的衣服沒有被碰過，因為疊得太整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