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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內並沒有傳言中的藥丸,僅只是一張紅色箋貼,凌暉伸手取出,枯瘦老人也圍攏過來,只見上面寫道:“字諭金錢幫眾,即日起從速解散,各安本份,造福人群,尚可苟延殲喘,偷生人民,如今到三月尚不遵行,屆時休怪言之有豫,悔之莫及。”
箋貼上沒有署名,也沒有戳記,但凌暉和那枯瘦老人都知道是“笑面陰魔”的“笑魔令”。
二人面色凝重,彼此互相望望,俱都默默不語。
其餘眾人更是滿面驚孩之色,雖然頻頻注視凌暉和枯瘦老人,但他們並未忘卻門外的那張怪臉。
他們各執兵刃。不時望向黑黝黝地門外,彷彿那慘白的怪臉,仍在窗外一般,心中忐忑不安。
忽然,枯瘦老人輕咳兩聲似是自言自語:“奇怪?他們兩個怎麼會走在一起呢?”
凌暉心中雪亮,此是已悟出那中年書生,就是“笑面陰魔”的廬山真面目這是一聽枯瘦老人說話連忙道:“莫非許堂主有何發現麼?。”
枯瘦老人——許堂主忽然面容一整,肅容說道:“護法!看來我們今天是栽到家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連‘壇主’都看走了眼,何況你我……。”
凌暉被他說得真的一怔,半晌始道:“許堂主是說……。”
許堂主微事得意道:“我是說那個少年,正是‘笑面陰魔’矯裝的,而上午那中年書生才是咱們‘幫主’,護法想想,放眼天下,有誰能接得咱們幫主一掌?除那幫主,又有誰抵得住,‘笑面陰魔’猛然一擊?只可惜連幫主被那魔頭瞞過了……。”
凌暉見他分析得果然也有幾分道理,只是,所謂“差這毫釐,謬之千里。”當下微微一笑,道:“果然許堂主高見,令老夫心折……。”
他說到此處,驀聽連聲喝,人影晃動,齊向門首撲去。
凌暉和枯瘦老人聞聲回頭,凝目望去,只見無忌當門而立,其它人,這時收回兵刃,向後略退去。
孫無忌見各人揮動兵刃,向自己來,本不一即至各人停身後退,方始看清凌暉手中之物以及釘在上面的黑色小旗,不覺一驚。
他見屋內的氣氛不對,察言觀色知此地必已發生什麼變故,他一怔之後,隨即緩步向裡走來。
凌暉“嘿嘿”一聲冷笑,道:“孫無忌!你現在該承認看錯人了吧?”
孫無忌向他和那枯瘦人望了一眼,昂首說道:“奉幫主之諭,著護法速率本幫所屬,即日起程,趕返總壇候令,若有遲誤,決以幫規嚴懲不貸。”
他的神情肅穆,話語有條不率,彷彿真有其事一般。
許堂主向凌暉望望,一看之間,倒真不敢斥其狂妄,灰自的臉上皺紋擠在一處,暗暗忖道:“難道真是我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如果那少年不是幫主,就憑孫無忌,他那有這個膽子,也不可能如此鎮靜……。”
凌暉也是雙眉深鎖,俯首沉思,默默不語。
許堂主忽然靈機一動,附在凌暉耳邊道:“他既然宿在後院,你我何不前去看看分曉。”
凌暉頻頻頷首,囑咐眾人在此守候,遂與許堂主二人步出房屋,向四下略一打量,徑奔後院而去。孫無忌見二人走後,心中突地動,暗道:“幫主不是吩咐我即刻啟程麼?少停他們回來又問長問短,弄不好如被他們悄悄跟至洞庭,這個罪名可當不起。”
想到此處,狠狠地瞪了小顧一眼,出門揚長而去。
口口口
嶽霖見孫無忌由前廳直奔東跨院而去。
他催馬疾行,一氣緊趕,直到天色大亮之後,才在離開官道的一處鎮集,找了家幽靜的小店歇息下來。
清酒、小菜、飽餐一頓之後,又淨過身子,他感到一種從所未有的疲憊,仰臥床榻,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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