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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爺聞言，朝餘慧心看了一眼，&ldo;今年收成不好，不過年初就料到了，也不算什麼難事。就是大家都向聖上要錢，聖上難啊……&rdo;

安陽心頭一跳：幸好將跳棋收起來了，不然這個節骨眼上讓裴老爺看見琳琅滿目的珠子，那還得了？

&ldo;中宮要帶頭節衣縮食了？&rdo;她問。

&ldo;那倒不至於。&rdo;裴老爺哼道，&ldo;聖上愛哭窮，也算是未雨綢繆，不然真窮了。&rdo;

&ldo;那便好。&rdo;安陽鬆口氣。宮裡要是節儉，宮外也跑不了。她小時候經歷過一回，當公主當得極不得勁，不想老了再來一遍。

裴老爺在堂上落座，看起來不急著吃飯。

大家看出他有話說，都繃緊了皮。

裴老爺掃了眼裴義淳和餘慧心，道：&ldo;聖上前幾日辦了件事兒，說是與六娘打賭。&rdo;

餘慧心屏住呼吸。她有點怕裴老爺，一被點名，腦子都不會轉了。畢竟是家長，在她心裡比皇帝還可怕，以至於裴老爺說了什麼，她根本沒聽進去。

裴義淳問：&ldo;算男胎女胎那個？&rdo;

餘慧心：……哦。

安陽疑惑：&ldo;怎麼回事？&rdo;

裴老爺對她道：&ldo;六娘做的好事兒，寫‐‐&rdo;

他頓了頓，覺得這故事安陽還是不知道為好，萬一她多心以為餘慧心對家中有什麼意見……

依他看，餘慧心就算有意見也不是針對裴家，而是針對整個盛朝！她就是不惹事不舒服！

要是女婿這麼不中庸，他肯定得教訓教訓；但兒媳嘛，出格一點也只能交給兒子去管，他是管不了的。

&ldo;她頂撞了聖上，說世人重男輕女的多，為此和聖上打了個賭……&rdo;裴老爺簡單地說了賭約，&ldo;你也知道聖上那人，他寧肯輸也要去求證的。&rdo;

&ldo;然後呢？&rdo;安陽身為女人，有些事其實很有感受。就算她身為天家貴女，也有意難平的時候，倒是好奇結果。

裴老爺頓了頓，神色複雜地掃了眼餘慧心：&ldo;十個人聽說懷了兒子，十個人都高興；懷了女兒的，十個有八個都去藥店了……&rdo;

房間裡響起低低地抽氣聲，主要來自安陽和裴驪珠。還是小孩子的阿謹、阿學和圓圓呆住了，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出震撼教育。

餘慧心突然驚道：&ldo;那怎麼辦？沒攔下來嗎？這……不能因為打賭，就讓人……&rdo;

&ldo;放心。聖上早有準備，讓人扮作從前算過卦的人去大鬧掛攤，說被算出女兒後喝藥流下了男胎，那些人不會再信的。&rdo;

餘慧心鬆口氣：&ldo;那便好……&rdo;

安陽疑惑：&ldo;你怎會和皇上打這個賭？是月初你和義淳進宮那次？&rdo;

&ldo;……嗯。&rdo;餘慧心心虛地低下頭。

安陽眯了眯眼，不好當著大家的面逼問她。不過裴老爺顯然心裡清楚，她打算晚上直接問裴老爺。

&ldo;義淳‐‐&rdo;裴老爺突然點了兒子的名，&ldo;聖上說你答應了替六娘將功折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