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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興帝一看，車內伸出了一隻手，手指纖巧柔美，指尖塗著蔻丹、腕上戴著玉鐲，卻不見人影。但手都出來了，敢說裡面沒人嗎？而且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大美人呢！

&ldo;妙哉！妙哉！&rdo;永興帝撫掌大笑，&ldo;我這外甥真是個奇才！&rdo;

下面有人想：前幾天你胞妹濮陽長公主的兒子犯了事，你大罵朕怎麼有這樣的外甥，現在換了安陽長公主家的，就變成奇才了。

那和裴家不對付的還有話說：&ldo;要這麼算，搞不好馬車裡不止一人，這畫上就不止九十九人了啊。還有城中，誰知被城牆擋住多少，那些房子裡又有多少？&rdo;

裴三還想再辯。

永興帝抬手製止了他，沉下臉看著那說話的人：&ldo;就你有腦子？&rdo;

&ldo;……臣失言。&rdo;再不敢亂說了，九十九就九十九吧。

裴大人半眯著眼，抬眸看了他一眼，繼續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

永興帝去看畫，看著看著又高興了，笑道：&ldo;可惜六郎沒來，看樣子是不想要賞賜了。&rdo;

剛剛沒機會表演的裴四跳出來，不甘寂寞地道：&ldo;六弟獻畫，是對陛下一片赤誠，又不是為了賞賜。&rdo;

聽者：&ldo;…………&rdo;看來你這當哥哥的不太瞭解自己的弟弟啊。

裴大人：你快閉嘴吧！我這當爹的都覺得你在說鬼話！

……

裴義淳走進御書房，永興帝還在看畫。見到他，永興帝問：&ldo;你從哪裡來？倒要朕好等。&rdo;

裴義淳道：&ldo;在家作畫月餘，出去透了口氣。&rdo;

永興帝聞言，倒不好怪他了，哪怕本身也只是開玩笑。他柔下聲音：&ldo;用膳了嗎？&rdo;

&ldo;還未。&rdo;

&ldo;正好，與你父兄一起，陪朕吃。&rdo;

裴家父子趕緊謝恩。

永興帝吩咐太監：&ldo;傳膳吧。&rdo;然後問裴義淳，&ldo;這畫中有九十九人，其中一人卻若隱若現，只露了一隻手，你是故意的麼？&rdo;

裴義淳一笑，看向畫中。有些景色，他自然不想旁人瞧見。所以這幅雖是臨摹，卻也與原先的有細微差別‐‐在他自己保留的那幅裡，這名隱在馬車中的女子是露了臉的。

他對永興帝道：&ldo;第九十九人或許在這馬車之中，也或許在城中的宮殿內與民同樂呢。&rdo;

永興帝愣了一下，拍著腿哈哈大笑：&ldo;好好好……&rdo;

永興帝滿意了，裴大人卻不滿意，一直憋到裴家大門口，終於憋不住了，斥了裴義淳一句：&ldo;不許進佞言！&rdo;

裴義淳撇嘴：&ldo;我又不在朝堂上，說句話哄舅舅開心而已，怎麼就進佞言了？&rdo;

裴大人轉身抓住侍衛腰間的刀拔了出來：&ldo;你說什麼？！&rdo;

裴義淳撒腿就跑，裴三、裴四趕緊將爹按住：&ldo;爹啊！你是跟娘學壞了嗎？好好地怎麼就拔刀？&rdo;

裴大人這下轉移目標了：&ldo;好哇你們……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竟敢說你們親娘？！&rdo;

&ldo;……&rdo;

裴府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