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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堂官未能事先預防,均有應得之咎。大學士明亮管理兵部旗務,舊有勳績,現已年老,不能常行到署,著革去大學士並降其五級。兵部尚書戴聯奎、左侍郎常福、曹師曾,右侍郎常葵,先行摘去頂戴,俱交部嚴加議處,五日內具奏。”

莊親王綿課,留京大學士曹振鏞,吏部尚書英和等接諭後急忙拘來兵部有關人員審訓,首先訓問兵部監印吏鮑幹,因為正是鮑幹在三月八日向兵部報告說行印丟的。

鮑幹供曰:

“兵部有堂印和行印兩枚。堂印留兵部,行印隨皇上出巡。初七日皇上啟蹕,小的到庫中取印時,抱起匣子,覺得極輕,心裡大驚,於是開啟一看,印證了我心中的懷疑:匣內空無一物,哪有大印的影子?小的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大驚之後,小的想搪塞了事,小的想:如今天下太平,皇上出巡怎能用得著行印,不如匿而不報。若今後發現行印丟失,只說這印不是我丟失的,是隨皇上出巡丟失的。於是小的便不動聲色,把車駕司的行印裝在盒子裡,攜帶出來。初八日,小的越想越後怕,即使沒有戰事,萬一皇上在出巡時要撤換哪個將領,用行印卻發現不在,我這隱匿不報的罪過豈不更大?於是就把丟印的事說了出來。”

綿課等再問鮑幹其他問題時,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又連天加夜地訓問了二日,鮑幹仍如是說,綿課等遂把審訓結果報嘉慶帝。嘉慶看罷大怒,遂向留京王大臣諭曰:

“據兵部奏聞,兵部行印與行在武選職防及武舉關防等司印貯藏在同一大箱,存於庫內。各印均為銅質,唯兵部行印及用印鑰匙牌系銀質。三月七日取印時,箱內銅鑄各印俱在,唯有銀印及銀牌遺失,而貯存印信之印箱又是在庫內舊稿堆上尋獲的。如此,則鮑幹所言純為虛假之詞,爾等應思:各印既同貯一箱,何以只將銀印和銀牌竊去?竊賊倉猝間哪有餘暇將印箱移置高處?而銀鑰匙及銀鑰匙牌所值無幾,為何一併竊取?爾等對重要關節不問,只在無關緊要處拷詢,實為愚蠢!”

綿課等接諭急訊的幹,問:“誰人與你一同進庫取印?”

鮑幹曰:“紀洪。”

綿課差人急把紀洪找來,紀洪道:“小的從沒有與鮑幹一同去取印,與他一同去的是任丘。”

於是又把任丘傳來,任丘道:“是小的與鮑幹一同取印,但那時行印確實是丟了。別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綿課一直七八天連夜熬訊,鮑幹、任丘再也說不出什麼新東西,於是綿課奏曰:“鮑幹身體虛弱,未便刑求。”

嘉慶大怒,於行營中連發數諭斥綿課、曹振鏞、英和等無能。

綿課等人想,也許審問的路子不對,於是查起其他人來,查訊了一個月,果然有了收穫。把總郭定元持有蓋著兵部關防的信札。提審郭定元時,郭定元供稱這些信札是兵部周恩緩給他的。提審周恩緩,周又供稱說,他曾與鮑幹商量,盜用關防,目的未遂,便串通掌管空白札的沈文元,取來空白信札交給郭定元。

綿課、曹振鏞、英和等以為案子有了重大突破,遂把兵部信札及審訊情況奏報嘉慶帝。

嘉慶帝接過奏報,看了看信札,氣得雙手直抖:“昏庸,昏庸,無能,無能……”

隨侍王大臣見他臉色鐵青,不知皇上為什麼生氣。不一會兒,皇上道:“這郭定元所持信札上的印信,實系兵部堂印,並不是行在印信。其年月墨筆字跡,也是用印在前,書寫在後,與遺失行印一事毫無關涉。此案應另立案查處,即使有關涉,對這等信札怎能看不出是堂印印信而非行在印信。”

綿課等接到聖諭,又感到線索全無。不久皇上諭示又到,諭曰:“鮑幹、周恩綬等顯然是捏造謊言,其說前後矛盾,連其在庫中取匣一節的供稱,也明顯有假,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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