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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買的是材料包，這次回家，應該已經到了。

材料包裡有一堆東西，菩提子銼刀手鑽砂紙，還有幾顆紅豆。

沈悅之拆快遞的時候，略覺後悔，想著自己一點經驗都沒有，萬一就做毀了呢，當初應該直接買兩個材料包。

結果開啟一看，賣家顯然考慮到這個可能性，紅豆大小不一就算了，菩提子也有很多個。

她眼前一亮，擼起袖子，躍躍欲試。

蘇女士催她：&ldo;悅悅，好了嗎，下樓啦。&rdo;

沈悅之：&ldo;啊？哦好噠！&rdo;

一家人在傍晚驅車趕往老家。

蘇女士坐副駕，沈悅之在後面。她還是覺得一禮拜來用腦過度，沒一會兒，就躺倒在座位上，別彆扭扭地窩著自己的長胳膊長腿，打算先睡一覺。

蘇女士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有些心疼，也

就沒叫她。

她想：&ldo;這一年來，悅悅真是足夠努力了。眼下已經四月，還有兩個月……&rdo;車開了一段時間後，蘇女士忽然輕聲說：&ldo;老沈啊，等高考成績出來，悅悅如果要復讀，怎麼辦？&rdo;

沈啟陽捏著方向盤，不懂妻子的腦迴路：&ldo;怎麼會復讀？&rdo;

蘇女士說：&ldo;以前我倒是不擔心這個，可現在……&rdo;謝青陽說過，她要考的是2，悅悅會不會也想跟著考過去？雖然女兒現在成績提升很大，放在以前是做夢都沒法想，可離京大華大，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她沉默了會兒：&ldo;悅悅會不會鑽牛角尖啊。&rdo;

正好遇到一個紅燈，沈啟陽停了下來，握住妻子一隻手。

他沒回答蘇女士的話，而是提起另一個話題：&ldo;悅悅今天買的東西，你看了嗎？&rdo;

蘇女士說：&ldo;看了啊，菩提子那些，是要做什麼東西啊。&rdo;

沈啟陽意味深長道：&ldo;我以前送過你一個。&rdo;

蘇女士想了半天，忽然記起那堆材料裡的紅豆。她&ldo;啊&rdo;了聲，看著後視鏡裡的女兒，忽然更擔心了。

而沈悅之無知無覺地睡了一路，睡醒之後還一邊打哈欠，一邊摸出手機發訊息。

每年清明祭祖，都要下起小雨。

週四當天，沈悅之撐著傘，站在雨裡，腳下一片泥土地。她周身是廣袤的田野，麥苗已經長到腿間，還是翠綠色澤。

空氣裡帶著泥土的芬芳，還有雨水的朦朧味道。

沈悅之給謝青陽拍照片，拍完後問：你在做什麼？

謝青陽給她回了張圖書館裡做作業的照片。

仔細一看，好像又不是作業。

是張英語卷子，沈悅之看清一道選擇題，便道：選a？

謝青陽：哪道？

沈悅之說了題號，那邊謝青陽回了一串省略號：……

謝青陽：laughed……大笑著醒來？

沈悅之：呃

謝青陽：嗯……夢到自己高考考的可好啦？

沈悅之心虛地準備去點背單詞app。

謝青陽：醒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張紙。

沈悅之搶話頭：對的沒錯，是錄取通知書！

謝青陽：是嘉明復讀的宣傳單。

最後兩句話，兩人幾乎一起發出。沈悅之看著看著，忍不住笑出聲來。可眼下情境又太莊重，她深呼吸了下，回復一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