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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複習當然不夠。但考文綜是後天，明天一整日，除去答卷的幾小時，還有很長時間。沈悅之這麼想著，便打算再把剛剛翻過的地方再看一遍。

從前總覺得時間漫長，甚至覺得疑惑。高中所學不過薄薄幾本書，三年時間，怎麼會背不過。可現在看，哪怕只是眼前冊子裡的幾頁內容，要記住，也要花費很長時間。

時間靜靜地流淌，一旦投入精神，便過得極快。

在沈悅之的感覺裡，就是眨眼功夫，自己又聽到一重鈴聲。

她剛伸個懶腰，就看到周圍人都站起，準備往教室外走。沈悅之怔了下，慢吞吞道：&ldo;是不是已經第四節完了？&rdo;

謝青陽：&ldo;是。&rdo;

沈悅之感慨：&ldo;完全沒覺得啊。&rdo;

謝青陽看了看她，講：&ldo;嗯，你該洗頭了。&rdo;

沈悅之：&ldo;……&rdo;好像的確有點油乎乎的。

她嚴肅地：&ldo;我上次洗頭是昨天中午。&rdo;力圖用事實證明，自己是個熱愛衛生的人。

謝青陽卻完全沒領會她話中之意似的，反而問：&ldo;中午？昨天不是四十多才回宿舍的？&rdo;嘉明中午的熄燈時間是十二點五十。

沈悅之&ldo;嘿嘿&rdo;地笑了下，給謝青陽沖了豆漿，兩個人一起往樓下走。

自始至終，她都沒往孫敏的座位方向看一眼。

沈悅之給謝青陽解釋：&ldo;就是回去以後洗的嘛，早上來教室前就打好水了，中午熄燈前五分鐘搞定。&rdo;

謝青陽：&ldo;五分鐘？&rdo;

沈悅之服了：&ldo;……三分鐘，呃，兩分半。&rdo;

謝青陽嘆口氣：&ldo;你這會兒的頭髮比之前長多了。&rdo;

所謂&ldo;之前&rdo;，其實就是指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

不知不覺，沈悅之已經有半年沒剪過頭髮。原本是能紮起小揪的長度，到這會兒，已經隱隱有了往肩下蔓延的趨勢。

紮起來時，也有了馬尾的雛形。不過她還是堅持扎的很低，主要因為方便。

沈悅之信口道：&ldo;所以是三分鐘嘛。之前頭髮最短的時候，一隻手，一分鐘，就搞定了。&rdo;

謝青陽：&ldo;直接用水龍頭嗎？&rdo;

沈悅之：&ldo;咦你怎麼知道？&rdo;

謝青陽：&ldo;璐璐說他是這麼洗的。&rdo;

沈悅之：&ldo;哦哦。&rdo;等她回去抽打一番那個總和自己女票嘀嘀咕咕的傢伙。

在謝青陽看來，問題大約也不在於沈某人洗頭髮的具體時間到底是六十秒，還是翻個倍。她挑出重點：&ldo;然後呢？直接濕著頭髮睡？&rdo;

沈悅之&ldo;嗯哼&rdo;了聲，&ldo;青陽，你覺不覺得，你這麼關心我，很像是‐‐&rdo;

畫面切換到上數學課時，高詠習慣性跑偏，很&ldo;痛心疾首&rdo;地說，雖然學校不反對同學們戀愛，但女同學也要放亮眼睛，不要被人騙了。你是想談感情，可人家呢，就是想找個媽，給人家洗衣服打水點點點。

沈悅之下意識就覺得，是不是高詠聽到了孫敏的事情，還是被無數人講過、被歪曲了無數遍的版本。

她坐在座位上，很想說些什麼。但在那時候，謝青陽握住了她的手。

高詠彷彿很怨念：&ldo;我聽說，還有女生大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