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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之握著筆的手緊了緊。她一直覺得自己很會安慰人，至少能說是擅長調節氣氛。可在這一刻，卻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什麼都說不出口。

要用什麼立場&ldo;安慰&rdo;謝青陽呢？

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該知道。

謝青陽沒有告訴她，謝青陽不願意告訴她。

沈悅之的心情有些沉悶，她很想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過自己想太多。

她的同桌什麼都沒有說，連不開心的表現都輕輕淺淺的，只是抿著唇，神情鬱鬱了片刻。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沈悅之將單詞書拿給謝青陽，說：&ldo;我看完了。&rdo;

語氣還是輕快的，似乎想要證明什麼。

謝青陽聞言側過頭看她，神色間像是已經恢復心情。她的日記本早就闔上收進抽屜，方才在寫了那句聞名遐邇的話之後，又簡要地寫了白日裡發生的事，無非又是些小飯館的菜如何、小s同學給她帶了青團的流水帳。

所以在沈悅之再一次提醒她，&ldo;日記本還是收的認真一點吧，不是誰都和你同桌一樣有節操的&rdo;之時，謝青陽還是很無所謂地說：&ldo;沒事啊，反正我寫的東西都很，嗯，被人看到也無所謂。&rdo;

和她轉學第一週時的那場對話幾乎一模一樣。

沈悅之大約是意識到這點，很快又將話題岔到單詞書上。等待謝青陽&ldo;考核&rdo;時，她甚至感到了久違的緊張。

謝青陽：&ldo;&l;校服&r;？&rdo;

沈悅之往草稿紙上寫。

謝青陽：&ldo;&l;練習&r;？&rdo;

沈悅之繼續寫。

謝青陽：&ldo;&l;重要的&r;……噗。&rdo;

沈悅之：&ldo;誒？怎麼了。&rdo;

謝青陽的手掩在唇前，似乎是為了笑不露齒。她搖搖頭，說：&ldo;沒什麼，想到之前在附中的一節課。&rdo;

沈悅之觀察兩秒，覺得自家同桌的心情應該徹底變好了。

她追問：&ldo;什麼課？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rdo;

謝青陽說：&ldo;英語，其實說出來應該挺乾巴巴的。那時候我們英語老師家裡有事，請假了兩天，換了個新老師來帶。好像是剛剛畢業不久，之前在新西方簡直過，上課的感覺和高詠很像……&rdo;

她很久沒有講這樣長一段話。

沈悅之認認真真地聽，謝青陽繼續道：&ldo;第一節課說是給我們講作文怎麼寫，然後抄了一堆高階詞彙在黑板上，說在新西方習慣寫板書了。她問下面的人，&l;重要的&r;應該怎麼表示，然後緊接著介面，說&l;iportant吧，你們就知道iportant&r;。有人不服氣，和她懟，說&l;dispensable&r;、&l;irreplaceable&r;……啊，很無聊吧。&rdo;

沈悅之：&ldo;……&rdo;

她能說什麼，她也很絕望啊_（：3ゝ∠）_

謝青陽把三個單詞一起寫下來，對沈悅之說：&ldo;都是&l;重要的&r;的意思。嗯，那時候主要是上課的氣氛很有趣，我們班所有人都很喜歡那個老師，可惜她只帶了我們兩個禮拜。&rdo;

沈悅之一臉不明覺厲，覺得眼前的詞和自己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謝青陽道：&ldo;其實很好用，後兩個可以直接替換&l;ip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