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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天天唸叨著三小姐的恩情，呂冬也不敢忘，要不是李綰，他不可能來到京都最好的書院讀書。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才道：&ldo;回小姐，公子最近確實沒什麼精神，每次洗頭時，頭髮也掉得多。&rdo;

&ldo;可有請大夫？&rdo;

&ldo;我記得您的吩咐，早就請了大夫，可大夫來了也看不出什麼，只說可能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公子用功，有時是睡得晚些，可同窗們都是如此啊，也不見別人這般臉色。&rdo;

李綰點了點頭，李榕正年輕，哪會因為睡得晚些就這般。&ldo;你再仔細想想，大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精神的？&rdo;

&ldo;唔約莫是半月以前。&rdo;

&ldo;那這半個月來有什麼不尋常的？有什麼奇怪的人 ？或是貼身用的東西、飯食上有不對？&rdo;

呂冬想了半天：&ldo;這、沒有啊。公子的一應衣物、被褥全是夫人親自準備的，不會不妥。飯食上早膳晚膳都在家中吃，只有中午在學堂用，可大家吃的都一樣啊。&rdo;

李綰一時也沒有頭緒：&ldo;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幾日你把大哥的衣物，飯食全都悄悄拿來給我看看，別被人動了手腳。&rdo;

&ldo;是。&rdo;

李綰交代完了，剛要回去，卻又遇上了獨自出來醒酒的李昭。

見李昭面色發紅，走路都有些歪斜，李綰趕緊上前扶住他：&ldo;爹，您怎麼喝了這麼多？&rdo;

誰知李昭一抬手，就把她頭髮胡擼的散亂，眯著眼笑道：&ldo;阿綰，你陪爹說說話啊。&rdo;李綰有些無奈，這分明就是喝多了，只好拉著他在石階上坐下來，倒了一杯熱茶給他。

李昭捧著女兒給的茶，也不捨得喝，小口小口的抿著，忽然嘆氣道：&ldo;唉，一不留神阿綰就也長大了。&rdo;

&ldo;爹有些後悔，為了這侯爺的名頭，錯過了太多，不知道值不值得。以後更不知道該怎麼走，每天心驚膽戰的，做夢都怕連累了家人&rdo;李昭垂著頭，小聲自言自語說著話，不像白日看起來那般威風，甚至看著有些可憐。

李綰看著他眉心細紋，有些心酸：&ldo;爹&rdo;

剛一開口，李昭便捂住了她的嘴，豎著手指放在嘴邊：&ldo;噓！阿綰，不要說！&rdo;他醉的舌頭有些打結，卻盯著李綰眼睛認真道：&ldo;爹去年在南邊曾遇到過一個大師，他也通曉些天意。可大師告訴我，即便知道也不能說，洩露的多了，會折損陽壽。&rdo;

&ldo;所以啊，阿綰乖，不要說。爹會盡全力，撐起李家，也護住你們。阿綰不用煩憂，就像其他小姑娘一樣，無憂無慮的就好，有爹在呢。&rdo;

李綰看著醉醺醺的男人，半晌說不出話來。李昭疼她，對她好，她都知道，可她不知這份父女情，在他心裡竟重過了權勢地位。

站得越高，就越渴望頂點。先知是超越一切的優勢，可他怕女兒會短命，所以叫她不要說，寧可自己去走那條更難的、前途未卜的路。

第32章 相剋

呂冬做事很妥帖，悄悄將李榕的東西拿出來交給呂忠。

有衣裳簪子、也有筆墨紙硯，都是李榕貼身的。每次他只拿一兩樣，絲毫不招眼，查驗完了，再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就連李榕自己都沒發現。可連著幾日，呂忠拿這些東西出去找大夫查驗，都說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ldo;姐兒，今日送出去那些也沒問題，大公子房裡的東西，都快查驗了個遍，會不會是&rdo;

李綰嘆了口氣：&ldo;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