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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繡長到三歲時，才會開口說話，不管他們怎麼教都是說的磕磕絆絆。後來找了大夫才知道，他的女兒天生口疾。吳氏一開始還有耐心，可板了兩三年還是毫無成效，索性教導李繡少開口，省的旁人笑話她。

長女逐漸變得沉默寡言，一年到頭也不了幾句話，與他這個父親也是如此。

後來又有了李纖、李綰。

纖兒懂事，柳姨娘自己小心翼翼，教出的女兒也識禮。可一個六歲的孩子，太懂事就失了孩童天真，李昭雖然喜歡，可也說不上有什麼特別。

李綰自小性子就孤僻，跟白氏說話都怯怯的，更是不與他親近，甚至是懼怕他。

慢慢的李昭也覺得，養孩子應該就是這樣，自己身為父親除了要教導他們，也沒別的可做。

但誰想李綰病了一場，倒變得粘人任性起來。

&ldo;爹爹，我走不動了，你抱我。&rdo;

李昭今日休沐，她鬧著非要出來玩。看見街上什麼都覺得新鮮，又要吃糖葫蘆、又要買小兔子，邁著小短腿，走了一半就伸手要抱。

李昭手裡拿了一大堆小玩意兒，又要抱著女兒，可心裡竟覺得有點甜。

可他仍習慣性的板著臉道：&ldo;不是你自己說要出來玩兒的？才走了這麼兩步就喊累，真是嬌氣。&rdo;

李綰卻不怕他，抱著小兔子賴在他身上：&ldo;我才六歲，能走這麼久已經很了不起了。爹爹你看，兔子想咬我。&rdo;

李昭低頭看了看，笑說：&ldo;它是吃菜呢，哪是咬你了？&rdo;

乘安縣地方小，人也都是熟臉，才一抬頭就遇見了縣衙的熟人。

&ldo;喲，司爺，今日得了閒空兒？&rdo;

李昭騰不出手打招呼，只好點頭笑笑，一臉無奈道：&ldo;是啊，今日休沐，女兒非要鬧著出來玩。&rdo;

&ldo;嘿，這小姑娘長得真好看，要是我閨女我可得天天抱出來顯擺。&rdo;

自家孩子被人誇了哪有不高興的，李昭心裡一陣暗爽。他家阿綰當然好看，乘安縣都找不出比他家阿綰更好看的小姑娘，可說話還得謙虛：&ldo;嗐，哪像您說的那般邪乎，就是長得周正些罷了。&rdo;

五六歲的小姑娘，玉雪糰子一般，鵝黃色的小棉襖上滾著一圈白毛，就像她懷裡抱得小兔子一樣毛絨絨。偏還甜甜的對他笑說：&ldo;還是伯伯有眼光，我就是好看，我長得像我爹爹。&rdo;

孫師爺被她一本正經說話逗的不行，看了看一臉正氣、下顎方毅的李昭，又看了看精緻非常、小臉肉呼呼的李綰，哈哈大笑說：&ldo;你可比你爹爹好看多了。&rdo;

李昭更是覺得女兒又可愛又窩心，告別了同僚，摸了摸她的小揪揪：&ldo;走，阿綰還想不想買別的？&rdo;畢竟女兒長得像他又好看，買什麼都捨得。

難得的一個休沐日，原本想好好歇歇，卻被女兒使喚著逛了整個乘安縣，買了一大堆沒用的東西，比起當差都累，可李昭回到家時，臉上笑的無比舒心。他頭一次發現原來養女兒這一件這麼幸福的事兒，又軟又香的小糰子，格外依賴他，每每聽她奶聲奶氣的叫爹爹，李昭的心就跟著軟了。

她那麼小，那麼可愛，而自己是她的爹爹，唯一能保護她的人。他想要寵著她慣著她，看她眼中永遠清澈天真，不被生活所苦。也不知是哪一刻心中生起了這樣的責任感，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大英雄。

李昭把手裡的東西交給門房，捏了捏李綰的小肉臉說：&ldo;今日要去松鶴院陪你祖母用飯，你下來自己走好不好？爹爹牽著你。&rdo;

李綰使勁點了點頭：&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