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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姐，到了。我就在這兒等您，若有事您就大聲招呼我。&rdo;

&ldo;好。&rdo;

&ldo;小師傅，我有急事要去見玄真一面。&rdo;

看門的小和尚，跟李綰熟悉。見她大半夜來了，雖有些奇怪，可也沒有阻攔。

&ldo;那施主提個燈籠吧，天黑了，小心腳下。&rdo;

謝過了小和尚，李綰帶著春蟬徑直去了玄真的院子。冬青寺靠山，到了夜裡越發的冷，指尖都凍得隱隱發痛。春蟬抬頭一看，竟是飄起了第一場冬雪。

&ldo;姐兒，下雪了，要不咱們明日再來？&rdo;

李綰搖了搖頭，繼續爬陡峭石階。薄雪落在青石階上，很容易打滑，李綰沒踩穩便摔了一跤。裙子染了泥土，手掌也被尖銳石頭劃破。一連串的血珠子，順著手腕往下流，嚇人的很。

春蟬急的都帶了哭音：&ldo;這都出血了！要不、要不我背您吧。&rdo;

李綰拍拍泥土，站起來身：&ldo;沒事，我們快些。&rdo;

玄真在房裡打坐，見下起了雪便起身關窗，忽見窗外有道熟悉身影。他還以為自己魔障了，可仔細看分明就是李綰，他拿了把傘便急匆匆出來。

&ldo;阿綰？這麼晚，你怎麼來了？可是出了事？&rdo;

他撐傘在李綰頭頂，借著光亮，見她裙擺髒汙，手也劃破了，皺起眉又道：&ldo;摔著了？我去給你找藥。&rdo;

話音才落，李綰便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

雪越下越大，玄真撐著傘，渾身僵直，動也不敢動，幾乎以為這是一場夢。

可少女身上的甜香縈繞在他鼻尖，嬌軟的身子抱著他，緊緊的，不肯放手。

&ldo;玄真，我要走了。&rdo;

&ldo;要跟家裡到京都去。&rdo;她尾音中都打著細顫，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太疼。

玄真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他又揚起一抹笑來，清清冷冷的聲音道：&ldo;嗯，一路順風。&rdo;

輕飄飄的一句一路順風，好像輕而易舉的劃清了界限，從此後山高路遠，兩人各自安好，再說什麼都是多餘。更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了李綰心上，疼的她不知所措，落下淚來了。

&ldo;玄真，我喜歡你。&rdo;眉眼張揚的少女，臉頰掛著淚，這一刻彷彿低到了塵埃裡，只緊緊拽著他的衣擺，用力的到指骨泛白，也不肯放手。

春蟬眼珠子都快驚掉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綰姐兒竟是喜歡上了玄真師傅。

玄真身姿挺拔，長相更是十分清俊，兩人撐一把傘站在雪中，美的就像一幅畫。可再怎麼般配，玄真他也是個出家人啊！姐兒的這片真心可該怎麼辦？

時間像是靜止一般，過了許久玄真才垂下眼眸，唸了一句佛號。想要離去，衣擺卻被少女緊緊握著，他蹲下身來，面上無悲無喜，就好像初見時的一棵孤松。

李綰執拗的不肯放手，他就在飛雪中解下外袍不要，起身回了房間。

緊閉的房門，已經給了李綰答案，可她仍舊不肯走。

山中深夜，飄著大雪，冷的人心肝兒都跟著打顫。李綰凍得嘴唇青白，可就是一動不動立在那，盯著那扇房門。

春蟬瞅著都要心疼死了，撿起紙傘撐在李綰頭頂：&ldo;姐兒，咱們回去吧，這麼冷的天，你身子哪裡受得住？&rdo;

李綰仍舊搖頭。她不知道怎麼能讓玄真喜歡自己，她只會用這樣蠢笨的辦法證明真心。什麼驕矜面子通通被她丟在腦後，她不怕丟人，她只怕輕而易舉放棄了，會後悔終生。

一整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