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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他試著輕輕呼喚道白雯的名字,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能像往常一樣開口說話,只是聲音很微弱,略帶病態。

他叫了五聲,聲音越來越大,這才把白雯叫醒。她不滿地哼哼了幾聲,便睜著惺忪睡眼朝張禾望去,幾秒鐘過後才反應過來,###得手舞足蹈,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有了血色,紅得發亮,趕緊走出門去找來了醫生。張禾聽到她含混不清地對門外的一聲吆喝了幾句,也忍不住高興了起來,忘記了眼下自己正躺在醫院裡呢。

“嗯,你醒了就好,你有輕微的腦震盪,身上也有幾處骨折和瘀傷,但都不是大問題,出院療養一段時間就好了。”穿白大褂留小鬍子的中年醫生說,邊說邊翻著病歷,塗塗寫寫一番之後便微笑著出門了,白雯對他好一個致謝,###之情溢於言表。

張禾看在眼裡,嗓子眼變得發乾發燥,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白雯這麼高興他倒覺得自己十分幸運,他倒寧願自己能在這醫院裡多躺幾次,只要有白雯相伴就足夠了。真的,這難道不就是人們內心裡一直在盼望的嗎?生老病死再所難免,只有衷心期盼著生命裡的摯愛能陪伴在左右,這樣也就死而無憾了。因為大家心裡都清楚生老病死這些自然法則,所以只能把這種必然的苦難所帶來的痛苦減少到最低,這是最聰明的做法,卻也恰恰符合了人類引以為傲的“情感法則”,這就是他們能凌駕於其它生物之上條件之一,自然是被蓋上冠冕堂皇的大帽子,其實無非就是對佔有慾的充分體現,說得再怎麼好聽也是一樣。人嘛,就這樣!

“你嫁給我吧!”張禾望著滿面春風的白雯,帶著一臉陶醉的表情說出了這句話,心裡根本不明白這一切都是鎮痛劑搞的鬼。

可是老天啊!難道我們真的能責怪鎮痛劑嗎?

白雯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怎麼把渾身是血的張禾送進醫院的,雖然這並不是一段美好的記憶,卻始終都要被回放一遍,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夠確定自己沒有遺忘了什麼關鍵的人或物,於是她便開始回憶了。

那天晚上救護車來了。救護車一來,看熱鬧的人也都來了,寬敞的馬路頓時被堵得水洩不通,大家爭相往風味小苑的門口邊擠,都想看看裡面究竟了發生了什麼,是搶劫案還是###案?謀財還是害命?歹徒是死是活?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這都是至關重要的,尤其是對那群終日無所事事的人們來說更是一味調劑無味生活的猛料。

白雯記得是醫護人員用擔架把張禾抬進救護車的,她和薛鳳一同跟著上了車,剩下一群廚師和服務員們留守在店裡,負責把這則新聞宣揚出去,這不但能滿足人們的好奇心更能提升小店今後的人氣,何樂而不為呢?

張禾一被抬上車醫護人員就給他戴了一個氧氣罩,這才讓白雯稍稍鬆了口氣,因為她的焦慮至少有了個依託,好像她能把心中暗暗的祈禱傳進那個氧氣罩裡然後輸送到張禾的體內一樣,無論如何,她不再像剛才那麼害怕了。

而薛鳳呢,她只是呆坐在擔架另一邊的小椅子上,渾身顫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禾的臉,似乎還不敢相信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希望有個人能走過來推她一把告訴她這只是個夢,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從自己房間裡的床上醒過來,一切無恙。

“你們誰是他的家屬?”一旁的醫護人員邊走上前為張禾的頭做緊急包紮處理邊問道。結果沒有人回答他,他又問了一遍,薛鳳才突然回過神應了一聲,終於搞清楚這一切是不是夢了。

“他是被什麼人打成這樣的?”醫護人員面朝薛鳳問道。

“嗯……他是被幾個醉漢打的,他們……”

白雯聽不到薛鳳是怎麼向醫護人員描述張禾被打的前後經過,更猜不到有些微醉的老闆娘是怎麼誇大事實的,眼下她全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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