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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全程微笑地聽著，然後熱鬧的咿呀聲，忽然在某一刻就沒有了。

它們的壽命已經結束了。

顧九收了笑，伸手接住晃晃悠悠落下來的小紙人們，微微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個木盒開啟，裡面已經放了許多永遠沉睡的小紙人，它們中的某些也穿著顧九用硃砂畫出來的花衣服。

顧九將這批小紙人放進去，心情有點低落，將額頭抵在邵逸肩膀上。

&ldo;咿呀?&rdo;

熟悉的聲音傳來，顧九立即抬頭向著聲源看去，就見一隻小紙人扒著邵逸的肩膀，躲在衣領後怯生生地看過來。

顧九將小紙人撈在手心裡，無奈地看著邵逸，&ldo;師兄，這隻又是你什麼時候點的?&rdo;

&ldo;在鬼市裡的時候。&rdo;邵逸沒回頭，只看著前面的路。

顧九心情複雜，因為小紙人們的壽命有限，每次一批小紙人離去，他總免不了悲傷。邵逸曾經說過他，不應該對它們產生不捨的感情，可是顧九控制不住，所以他平時是不太想點紙人出來的。

顧九避免自己難過的方法就是儘量少見，邵逸難不難過顧九不清楚，但他知道邵逸為了避免他這個師弟難過的法子，就是立即點一隻新生紙人出來平復他難過的心情。

每次這種時候，顧九都有種自己被邵逸哄著的感覺。

新生的小紙人會天然親近點它們的人。此時邵逸在這隻小紙人心裡是最受它信任的，而對顧九則是十分陌生的。

不過，小紙人們對初見到的一切東西都十分好奇，它們膽小，卻也膽大。這隻小紙人被顧九攏在手心，安靜地害怕了一會兒就待不住了，開始在顧九身上四處攀爬。

雖然這隻活潑的小紙人離開時，顧九一樣會難過，但不得不說邵逸這個方法還是有效的，至少看著鬧騰的小紙人，顧九心裡已經沒剛才那麼難受了。

驢車直接停在他們投宿的客棧裡，在參加這個鬼市前，兩人已將荊陵郡周邊清理完畢，歇到天明，便可以走出荊陵郡的範圍，朝著新的城鎮出發了。

一直朝東走，臨近荊陵郡的，是座叫&ldo;武溪郡&rdo;的城市。

兩人花了一天多時間，在趕路的次日上午，踏上了通往武溪郡的官道。

&ldo;要下雨了啊。&rdo;顧九聽著耳邊的滾雷聲，抬頭看了看天，&ldo;快要秋分了，秋分一過，今年便再無雷雨天了。&rdo;

那樣，在明年夏天到來時，他們身上的雷擊木若是不夠，就只能去買，可能又將增添一筆開支。

好在兩人財運不錯，自從出來，接連處理的兩件事拿到的報酬都很可觀，現在身家還算豐厚。

&ldo;前面有人。&rdo;邵逸忽然說。

顧九將思緒拉回來轉頭看去，就見前方的路中央，爛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幾個男女站在路邊，沖他們揮手。

到了近前，邵逸停了車。

為首的是名少女，見到他們時愣了愣，然後走上前來叉手行禮，&ldo;兩位道長，可是要進武溪郡?&rdo;

顧九點頭，&ldo;是啊。&rdo;

少女面露欣喜，&ldo;道長慈悲，能順路送我家公子一程嗎?快下雨了，我們的馬車忽然出了問題，公子又受了傷，需要儘快進城看大夫。&rdo;

顧九看了一眼那馬車，車軸和車輪都裂開了，旁邊幾個人身上都有擦傷，中間圍著一個人，看不清具體模樣，倒是看到了對方流著血的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攢功德的好事兒。顧九和邵逸對視一眼，就點了點頭，&ldo;可以啊。&rdo;

他們答應得乾脆，開口央求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