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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驚訝地看著他，道：&ldo;是有過一棵，就在秀娘落水點的旁邊。秀娘死後不久，河邊就鬧起了鬼，夜裡總有女子幽怨的哭泣聲。村裡人害怕，湊錢請了道士回來。當時那道士說柳樹屬陰，給秀孃的鬼魂提供了棲息之所，才鬧得大家不得安寧。村裡人就按照道士說的，將那棵垂柳砍了，連根挖起燒掉，將樹坑也填平了。&rdo;

顧九忍不住一拍腦袋，他們辛辛苦苦找大垂柳，卻忘記考慮二十年間垂柳被砍掉的可能。而且那道士不是假道士估計也是個半吊子，顧九聽邵逸說過，柳樹屬陰，但陰極生陽，所以柳樹也剋制陰物，拿來打鬼，打鬼一下，便矮三寸。

方北冥問出最後一個問題：&ldo;秀娘對郝振文，可是稱之為&l;三郎&r;?&rdo;

老者再次驚訝：&ldo;是的，郝振文在家中排行老三，秀娘沒了後，他便不願別人再叫他三郎，你卻是如何得知?&rdo;

這個問題方北冥沒回答，他沖老者拱手道謝，帶著顧九和邵逸轉身往郝家走去。

快到郝家時，他們遇到之前在附近玩的小弟。小弟背上馱著兩隻小紙人向他們跑來，小紙人站在小弟背上，半個身子埋在小弟的毛裡，沖方北冥咿呀呀的說話。

前方的郝家宅內，忽然傳來一聲悽厲地慘叫，同時間，天空忽然起霧，遮掉月色，整個村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顧九他們也辨不清郝宅的方位了。

方北冥以符火開道，破除周圍迷障，亮著暈黃燈光的郝宅再次出現在三人視野裡，方北冥先走了前頭，叫邵逸帶著顧九跟上來。

顧九害怕，拽著邵逸的衣角，郝家的門裡面被鎖住了，邵逸翻牆進去，然後再開門讓顧九進去。

郝家算上下僕，將近二十人，此時的郝宅前頭院子一個人也沒有，內院隱有哭聲傳出。顧九和邵逸跑向後院時，正聽方北冥一聲大吼：&ldo;住手!&rdo;

他們落後方北冥幾步到達內院，就見郝家人全都昏迷了，橫七豎八地躺在院子裡，王小蝶站在人群中間，身下一灘血，一名披散著頭髮的黑衣女子站在她身前，整隻手插入她的腹部。

&ldo;啊!&rdo;

王小蝶慘叫一聲，黑衣女子的手從她腹部抽出，帶出一團模糊的血肉。

&ldo;孽障!&rdo;方北冥喝道，提劍朝黑衣女子刺去。

黑衣女子嬌笑一聲，捏著血肉後退一步，將王小蝶推向方北冥。

方北冥將人摟過來交給邵逸。邵逸將王小蝶放在地上，顧九趕緊拿出傷藥。王小蝶的腹部破了個洞，她面色灰白，已經痛得暈死過去。

邵逸給王小蝶上藥止血，顧九抬頭看向院中，若是沒錯的話，那黑衣女子是蘭月，也是秀娘。

&ldo;蘭月不是水鬼麼，她離開王小蝶的身體，應該沒法再繼續待在岸上才是啊?&rdo;顧九疑惑地問。

邵逸神情凝重：&ldo;蘭月實力很強，堪比小鬼王。&rdo;

&ldo;小鬼王?&rdo;

邵逸左右看看，從王小蝶的嫁衣上撕下一塊，將她腹部血洞包起來，還分神為顧九解惑：&ldo;世間有鬼王，是鬼中首領，但他們往往並不是真的鬼，多數都是菩薩化現，用來教化眾生，無善惡之分。而小鬼王實力比不上鬼王，但它們全都很兇惡，個個都是厲鬼進階而來，到它們這一步，已經跳出天道的一些規則，不受束縛。&rdo;

顧九懂了，就跟他看過的小說裡修真一樣，本該活六十歲的人在有了根骨成為修士後，最後活了幾百年，這也是跳出了&ldo;只能活六十年&rdo;的天道規則。

蘭月成了小鬼王，那她就跳出了水鬼只能生活在水裡的這個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