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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看出來，這小和尚是在超度這些鬼。只是，顧九的視線從小和尚踩在地上的雙足上掃過，見其虛虛浮空，便看出這小和尚也是鬼。顧九轉了轉目光，對上側頭看過來的女鬼，女鬼瑟縮一下，往小和尚身邊靠近了一步。

以前顧九隻看到過黑的、紅的和閃著功德之光的魂體，還是頭一次看到發著白光的魂體，他看著認真念經的小和尚，小聲問邵逸：&ldo;師兄，這個小和尚怎麼回事?&rdo;

邵逸想了想，說：&ldo;很小的時候，我曾聽師父說過，有一種魂體很特殊，叫絕對的善念。&rdo;

&ldo;絕對的善念?&rdo;

邵逸道：&ldo;人有善惡之分，但人性是很複雜的東西，沒有絕對的善惡，善惡往往同生。而絕對的善念，便是徹底與惡念剝離，是非常純粹的善念所化。&rdo;

顧九懂了，&ldo;也就是說這個小和尚，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鬼魂。&rdo;

邵逸點頭，神情有點嚴肅：&ldo;既有絕對的善念，那麼便有絕對的惡念。善念我們看到了，惡念卻還不知在哪裡。&rdo;

顧九吃驚道：&ldo;這城裡的瘟疫，不會是那惡念搞的鬼吧?可上空那虛影，明明是戾氣。&rdo;

邵逸則道：&ldo;善念是絕對的善，但惡念卻又多種多樣：殺生、偷盜、邪淫、惡口、妄語、兩舌、綺語、貪、嗔、邪見，乃十惡，都是惡念。&rdo;

&ldo;那這城裡的戾氣，是指十惡中的&l;殺生&r;?&rdo;顧九問。

&ldo;不錯。&rdo;邵逸說，&ldo;善惡有來處，可以推測在小和尚死後，他的魂體一分為二，一份為善念，一份為惡念。善念來自於小和尚，所以它化為小和尚的模樣，那麼惡念也該是小和尚的樣子，善為白惡為黑。&rdo;

在顧九和邵逸討論結束後，絕對善念所化的小和尚也念完了經，他並沒有成功將那些鬼魂超度，但周圍飄蕩的陰怨之氣卻少了很多。

小和尚來到顧九二人面前，笑著問：&ldo;兩位施主能看到我們?&rdo;

顧九看了一眼小和尚立於胸前的右掌，說：&ldo;我們是道士。&rdo;

小和尚瞭然一笑，佛家人慈悲為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念了聲佛，&ldo;此地不太平，兩位施主還是儘快離開為好。&rdo;

顧九道：&ldo;我們是特意為此地而來，事情未解決之前不會離開，倒是法師，來這裡多久了?&rdo;

小和尚笑起來很好看，細看卻又好像無悲無喜，他搖頭道：&ldo;貧僧也不知，睜眼便在此地，或可問問這位女施主?&rdo;

他身旁的女鬼看起來很膽小，被三雙眼睛外加一對貓眼看著，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才叉手福禮，怯生生道：&ldo;法師來此地一月有餘。&rdo;

顧九看著女鬼：&ldo;你是誰?因何跟在法師身邊?&rdo;

女鬼低聲道：&ldo;我是上陽郡城廣萬氏，家住城東清泉湖……&rdo;

顧九聽著有點熟悉，忍不住打斷她：&ldo;你可是萬楚楚，生前有個兩歲的兒子?&rdo;

女鬼抬頭，&ldo;道長知道我?&rdo;

顧九點頭，就在剛才從那青年口中得知的。

女鬼面色難堪，&ldo;……是了，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城裡幾乎無人不知，道長們雖初來乍到，但特意因瘟疫而來，查證過程中知道此事也不稀奇。&rdo;

顧九摸摸鼻子，&ldo;對不起啊&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