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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嘉抬眼細看，兩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一個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

對方也在打量她們，沒想到是兩個挺漂亮的姑娘，季夫人笑容加深了一點，小姑娘麵皮總是薄一點，在兩人之間打量一圈，季夫人目光落在許清嘉身上，覺得她才是拿主意的那個。

&ldo;姑娘，你們好，我這有個不情之請，&rdo;季夫人態度可親的開了口，指了指放在櫃檯上的小火車，&ldo;家裡小輩喜歡這家的小火車，他要過生日了，我就想買一個給他，能不能麻煩你讓給我們。這樣，你們付了多少我給你們多少，那個樂高和汽車模型就當是我們的謝禮，姑娘你看怎麼樣?&rdo;

白撿兩個玩具，聽著倒是不錯。

望著這位優越感隱藏在字裡行間的女士，許清嘉微笑著拒絕，她看起來很窮嗎?&ldo;抱歉，我們也是給小朋友買的禮物，他特別喜歡這種小火車。&rdo;

碰了個軟釘子，季夫人笑容有些淡了。

許清嘉不以為然一笑，把手裡收據遞給售貨員，&ldo;這是收據，你看一下。&rdo;

恰在此時斜刺裡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ldo;季夫人。&rdo;

只見一個穿著工作裝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地快走過來，眼裡的熱情幾乎要滿溢位來。

見了來人，站在櫃檯後面的售貨員忙叫了一聲，&ldo;花主管。&rdo;眼珠一轉，沒接許清嘉遞過來收據。

許清嘉眉梢微不可見的一揚，直覺要出麼蛾子。

笑容滿面的花主管問候了季夫人母女，又多看了旁邊的霍燕嵐一眼。

季夫人沒有介紹，覺得沒必要。花主管的丈夫曾經是他們家老季的警衛員，她這工作都是別人看在老季面上安排的。

花主管若無所覺，笑著問季夫人，&ldo;您這是要買什麼?&rdo;

季夫人遺憾的笑了笑，&ldo;朋友家小孫子要過生日了，我想給他買個小火車當禮物，不想晚了一會兒。&rdo;說話時，季夫人一直看著櫃檯上的小火車。

花主管扭頭就問售貨員，&ldo;倉庫裡沒貨了?&rdo;

&ldo;賣完了，這是最後一個。&rdo;售貨員回話，要是有她早拿出來了。

花主管猶豫了下，留意到許清嘉手裡拿著的是收據，這是已經付過錢的了，一時倒也有些棘手，然後也沒覺太為難。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他們這類在百貨公司工作的向來是被人捧著的，有啥好東西，往往是內部優先，說白了就是東西擺出來之前，他們先挑一遍。多年的習慣讓他們壓根就沒顧客至上這個概念。

&ldo;兩位同志，你們看……&rdo;想許諾一點好處的花主管才開了口就對上許清嘉譏誚的眼神，猛地一滯。

許清嘉覺得國營商店一茬接著一茬的裁員都是該的，就是因為有這些看不清形勢的工作人員。

早年計劃經濟的時候，供銷社一家獨大，售貨員就是香餑餑。態度好的有，但是少，多數都態度蠻橫，對顧客愛搭不理，不高興罵人的都有。然而你想買東西，只能咬牙忍著。

改革開放後，市場經濟日漸活躍，私營商店越來越多，不少供銷社門庭冷落甚至無奈關閉。都這樣了，還沒點危機感，端著老一套做派，不被開除簡直沒天理。

被當做軟柿子捏的許清嘉正準備反擊，卻被人突然打斷。

&ldo;算了，這把玩具槍不錯。&rdo;在花主管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直沒出聲的霍燕嵐出聲制止。之前季夫人開口時，她沒說話，一來不好駁季夫人的面子，二來季夫人給出了條件，答應了皆大歡喜，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