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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說什麼呢？&rdo;宋一滿瞪她。

沈惠子蹭了蹭鼻尖，換了個說法，&ldo;要我是他，指不定讓你三天下不了床。&rdo;

沈惠子是那種不說話就安安靜靜一小姑娘，一說話就跟狐狸似的，眉眼中都流轉著危險的訊號。開起黃腔來也是一把好手。

&ldo;我跟他有不是那種關係。&rdo;宋一滿抿了口奶蓋，白色的沫兒粘在她的唇邊，她輕輕擦拭掉, &ldo;我們倆簽了合約。&rdo;

沈惠子裝模作樣, 學宋一滿的口氣，說, &ldo;我們倆簽了合約。&rdo;她去看宋一滿的臉色，&ldo;不是說想睡他？&rdo;怎麼著，事情進展到這一步，也沒見兩個人睡上一覺啊。

宋一滿自知理虧。

有賊心沒賊膽，說的就是她這人。

外剛內慫一女的。

&ldo;所以, 你們倆現在還是……&rdo;沈惠子擠擠眼，暗示。

宋一滿笑了下，說，&ldo;就那樣。&rdo;

也沒有到戀愛的程度。

沈惠子嘖嘖稱奇，&ldo;我看啊，全天下，也就祁遊願意陪你玩這預備戀愛的遊戲了。熟男熟女的，還跟小學生一樣青澀。宋一滿啊宋一滿，你說你在遲疑什麼呢？&rdo;她看著宋一滿的側顏，女人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下，&ldo;你不喜歡他？&rdo;

宋一滿抿住唇，沒回答。沈惠子反而知道了答案。

&ldo;那你還在等什麼？&rdo;沈惠子就想不通了，她是那種就算前面是南牆都會衝上去撞得頭破血流的那種女孩。

被拒絕也好，被別人嘲笑也好，被人說沒自尊也好。如果得不到那個人明明白白的一句拒絕，她就會繼續自己的追逐。就像當年她對謝群之，好在她是幸運的，她賭對了。成年人世界裡的&ldo;沒同意就是拒絕&rdo;法則，她才聽不到。管他們去死好了，這個過程中開心也好痛也好，她一併承擔就好。

宋一滿看著沈惠子，她眼底有著永不熄滅的愛的火焰。她就像是六月燃燒的蠟燭，宋一滿是冬季黃昏掛在屋內那一種帶有微光的燈，於風中搖搖晃晃，遲疑不止。她散發著愛的溫度，卻始終隔著一層玻璃。她和祁遊，就好似隔著玻璃窗哈氣，兩個人不斷地做手勢暗示對方，卻得不到一個統一的答案。

宋一滿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在祁遊身上獲得或者期待什麼。

她輕輕嘆息，那嘆息卻又很沉重。

&ldo;我不知道。&rdo;她是真的不知道，&ldo;惠子。我和你不一樣。&rdo;宋一滿又喝了一口面前的飲品，抹茶的略微苦澀在口腔裡蔓延，&ldo;我是那種還沒開始就想到結束的人。&rdo;

總覺得自己不會適合兩個人的生活。

總覺得戀愛這種事與自己無關。

總覺得大家的幸福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太過畸形的童年，讓她對自己產生了畸形的懷疑。這種懷疑一直隱藏在她的身體裡，直到初戀的時分被段宏輕而易舉的出軌，宋一滿才意識到，啊，原來真實的世界也是這樣的。大家輕而易舉地說著喜歡，輕而易舉地在一起，然後輕而易舉地分開。而她好像也是其中的一分子，所以她抗拒著。

拿性來掩飾自己對於愛的渴望。

說到底，或許從陌生的地方醒來的第一眼，見到身側有人陪伴的那張臉，她就燃起了對於關懷和陪伴的想像與渴望。她對此概不承認，直到沈惠子一步一步逼問。

沈惠子把芝士蛋撻吃了個乾淨，就連手上的殘渣也舔舐掉了。她最後嘬了口右手的食指，輕輕挑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