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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苒表明來意，說自己是來取穆大人落在家中的文書的。

暇玉對他們往來的密件從不感興趣，指著另一張桌上的一疊紙張道：&ldo;既然在東窗下的書桌上，便是那裡了。李千戶，你自己找吧。&rdo;

李苒朝穆夫人拱了拱手，過去開始翻那疊紙張和摺子。他不急不忙的挨個掃著看，只等著穆夫人開口問自己一個問題。

暇玉在一旁看著他，猛地一怔。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她必須試探一下。

&ldo;李千戶，最近天涼，你們晚上出去逮人時，注意給大人加件衣裳。&rdo;她道：&ldo;前天晚上，就挺冷的。&rdo;

李苒等的就是這個問題，他道：&ldo;夫人吩咐的，屬下記住了。前天傍晚下了場冷雨，我們晚上去抓人時，很是濕冷，道路又泥濘，苦了大人了。&rdo;

丈夫出軌之後，被妻子發現質疑，會積極尋找兄弟朋友同事給他做證。

暇玉腦海里浮現這麼一句話。

她微笑，其實心裡想哭：&ldo;嗯，確實辛苦。&rdo;她將毛筆蘸滿墨汁，再次提筆，卻遲遲沒有落下。而這時，李苒尋到了文書，與她告辭。

&ldo;……去吧。伺候好大人。&rdo; 她淡淡的說。

等李苒彎腰退了出去，她則把毛筆往桌上一扔，濺了滿桌的墨汁。

穆錦麟！你給我等著！

事情到這一步，別說寫字了，就是抄經打坐都沒法讓她心情平靜了。她今天必須問清楚，老夫老妻了，何必藏著掖著，掩耳盜鈴只會讓兩人都痛苦。

很難得，這一天他回來的倒是挺早。但這就越發符合出軌後的跡象了‐‐自以為用旁人的作證洗脫了嫌疑，歡天喜地的歸家。

恰好今日天氣陰霾，抬眼望去，視線由近及遠雲層越壓越黑，天際處更是一線如潑墨般密不透風的漆黑。這種壓抑的人呼吸困難的天氣，十分適合攤牌。

但顯然錦麟的心情卻是個春光爛漫的四月天，一進門就抱住妻子起膩，笑道：&ldo;好玉兒，想我沒？&rdo;

他身上從外面帶了一身的涼氣，貼到她身上，讓她打了一個哆嗦，不光是身體上，心理上更是。

這廝定是以為李苒的話可以叫她釋懷。

&ldo;……&rdo;她語氣淡的品不出任何味道：&ldo;嗯，想了。&rdo;

錦麟臉皮如城牆拐角一般厚，渾然不覺的繼續糾纏，手放在她小腹上輕輕揉著，笑眯眯的說：&ldo;那他想了嗎？&rdo;

&ldo;不知道。&rdo;

&ldo;那我問問。&rdo;錦麟便伏在她小腹上，問道：&ldo;乖兒子，想你爹我了嗎？&rdo;

見丈夫這般，暇玉忽然傷感起來，他起碼還愛自己，還愛孩子和這個家。或許只是一時情動，沒忍住犯了錯。而現在他或許後悔了……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慢！不對！暇玉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哪裡是一時犯錯，他是把那個手帕好好的保管好，詢問她想不要人陪，在這之後還徹夜不歸，甚至把胸章給拿掉了。

不是想打遊擊戰，而是想打持久戰。

&ldo;你怎麼知道他是兒子？我還想個女兒呢。&rdo;她冷冰冰的說。錦麟一挑眉，攬著她的肩膀笑道：&ldo;女兒就女兒，兒女雙全更好。&rdo;

她受不了了。這氣氛實在太詭異了，不問清楚，她非得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