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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旺霖說要到遙遠的地方,把思念的人忘掉,旺霖寫的那個摩梭族的少婦叫“松娜”,在旺霖的文字中,松娜美極了,一定是在極深情的愛戀中才能把一個女性描寫得那麼美吧!
旺霖年輕,很多事似乎還無法全弄清楚,或者他也並不想即刻清楚,他的文字就有著又像描述又帶著一點意見的夾議夾敘,但是,他每每對自己的很多意見不多久又有修正,像一個初學畫的人,畫稿塗塗改改,留了很多修改的痕跡,那痕跡稚拙又真實,比太確定太自信的線條更好。
許多最動人的片段都是旺霖自己與自己的對話,走到了大山之間,到了孤獨的極致,與自己的對話變得很純粹,那使旺霖從一個稚拙的青年一下成長起來,有一種男子的沉穩。我讀著讀著,忽然夢想著,或許旺霖的書會是一個運動的開始,青年讀完《轉山》,帶著書,都紛紛出走,走向他們各自孤獨的旅程。
孤獨的旅程有荒謬幽默的喜劇,像《幫達奚大哥》,旺霖假借一個廈門大學姓奚的學生身份,在偏僻的幫達竟然扮演起“人生導師”的角色,一種不經意的偶然,卻可能對另一個人發生一生的影響。
這本書越看到後面越可以感覺到兩個月單車的滇藏之旅,旺霖如何逐漸成熟的心境,到他寫下《直貢梯寺的###》時,文字的精簡,敘事的深沉,細節的冷靜,使人忽然覺得那個原來稚拙的青年竟然從身體中生長出如此厚重深長的生命信仰。
是的,或許因為“害怕得要死”,才可能走到生命無所畏懼的地方。
旺霖二○○四年十二月三日,結束他三個月的單車之旅,他在拉薩把車賣了,那輛單車,騎過一座一座大山,摔下斷崖,在雪地裡掙扎上坡,對旺霖是不能忘記的經驗,他把車子以一千八百元人民幣賣給另一個年輕人。
我喜歡他書的結尾,兩年後,他收到一封來自西藏的E…MAIL,那個買車的人告訴旺霖,因為失戀,所以買了單車,一個人去旅行。
旺霖沒有眷戀他的單車,單車當然應該是讓另一個人騎去更廣闊的世界。
因為謝旺霖,我們都有出走的理由了!
我還是在夢想:青年讀完了旺霖的書,紛紛開始了他們的出走與流浪。
二○○七年十一月九日於曼谷
蔣勳
***“去山上,我想去湖的另一側——四川邊境有座神女山,以前聽媽媽說——她懷我之前一直流產,後來有人介紹她去神女山裡的一處洞穴,用手去摸摸那洞裡的‘女陰’,神女就保佑不再流產了。我很想去那,那裡算我真正出生的地方。”
你聽到此,耳目一亮,怎麼去呢?松娜與她媽媽再次低頭交語,接著說:“走很遠很遠的路喔!要先到媽媽以前住在四川那邊的小村子,再轉村子後的山路上去,還要兩天。”你完全被她的話熨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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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時光(1)
一下飛機,K就嚷著頭暈,約莫是高原反應的作用。你拿出一劑增血紅素的藥錠給他服用,自己也吞下了一顆以備心安。之後,你們在冷清的航廈前,等待著發往麗江大研鎮古城的最末一班公車。
子夜時分,雨依舊下著。入秋的微雨,使麗江一雨成冬。你和K各自揹著行囊,還合力扛起一輛裝箱的腳踏車。K沒走幾步路,便央求停下來休息,其實你也喘著,只是努力地裝作鎮定把氣虛壓下而已,你不想在首站兩千四百米的地方就暴露出自己孱弱的窘狀。
暗黑中,撐傘的婦人遠遠走來,趁機問你們:“要住宿嗎?”K溼著發額無語地望著你。你有點煩躁地回答,不用,已訂好房了,急著想擺脫她。她仍繼續爭取,連忙叫喚杵在對街吸菸的丈夫:“喂!來幫這倆小夥子扛箱啊!”不管你如何推託,他們就是直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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