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危險的，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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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過後，黎朔以“三級行動官”的身份提交了收養異人孩子的申請。不僅作為煙綾的直屬長官，同時也作為煙綾的監護人。

煙綾身上的傷口看起來很可怕，創口幾乎都面向要害，好在內建的骨骼將要害盡數保護住了，否則煙綾必死無疑。至於體表和骨骼上的傷口對於煙綾來說並不嚴重，幾天就輕易痊癒了。

據煙綾口述的行動報告，說是本想引動騷亂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然後再實行暴力的。

但她察覺到蘇靈秋和蘇靈雪二人可能會有危險，即便生物老師已經說了“並不想”，可她抓不準趙義的性情。

趙義動手就不會猶豫，一旦他動手了自己就沒有動手的機會了。另一方面煙綾也察覺到自己身體變得僵硬，似乎是食物被下了什麼藥。

煙綾承認這是她自己的判斷失誤，但所述的報告中被蘇博士好意篡改了。

要說證據可以一筆帶過，351號孤兒院以往的異人兒童的死亡報告和實驗資料就可以說明他們的確實行了面向異人的犯罪。

說到蘇博士的慫恿，其實也就是一些指示性的引導而已。但這種引導不像說得那麼輕鬆，如果一個搞不好就會讓煙綾惹來沒必要的禍端。

煙綾不知從何而來。但在找到煙綾的地方有一份日記，上面明確記錄了煙綾在雪山中一連好幾天的捕獵與生存，便也知她擁有極其豐富的捕獵經驗和對雪山環境及相關生物的瞭解。

這個生活在野獸世界的異人理應是不會說話的才對，可那份日記又表明煙綾的確是會說話且對人類沒有敵意的。

煙綾沒有回答有關她的所有事，黎朔也並沒有強迫她開口，就這樣成為了她的秘密。

351號孤兒院被特保局收錄以後即將成為預備行動員的教室又或者說課堂。而那八人姑且暫留在351號孤兒院，短期來說是找不到什麼好去處的。

被帶回家的煙綾可算是換上了一身暖和的衣服，上上下下的花邊襯托她的可愛。

煙綾趴在沙發上靜靜把玩著三枚硬幣，三枚硬幣在她靈活小巧的小手裡玩出了花。在沙發的扶手上還擺放著兩本書，一本是語言詞典，另一本則是簡單易懂的兒童讀物。

“煙綾，你不是說你不識字嗎？”黎朔有些茫然地看著她。他還記得前兩天她還說自己不識字，這會兒就看起書來了。

“那個時候還不會，看多了就懂了。”煙綾的隨口回答讓黎朔有些難以理解，但就當是這樣好了。

黎朔跟煙綾相處了幾天後，他發覺煙綾總會戒備陌生人。起初他還以為這是過往的記憶給她帶來影響，可似乎又不是這樣。

黎朔知道煙綾是危險分子，過度的警戒對她的生活沒有好處，只會營造出她富有敵意且不近生人的感覺。

要說擔憂自然會有，可對於黎朔來說，這份擔憂還不及他心疼的十分之一。即便煙綾也說了她會忍不住狂笑，然後像那樣對待其他人；可黎朔知道，她也是一個會把別人的生命放在首位並加以保護的溫柔而纖細的人。

如果只是缺少溫暖就生出一副尖銳的倒刺，那便用溫暖去將它們磨平；如果只是缺少信任就萌生出對人類的敵意，那便用信任去將它們化解。

白色的、單薄的、瘦小的、可憐的，卻也機智的、危險的、堅強的、善良的。

稍微想想黎朔也就明白煙綾為什麼會警惕其他人了，因為煙綾知道他身上的傷還未痊癒，所以才會如此。畢竟從一開始煙綾就不會這樣，即便她被人類深深傷害過，可她還是願意相信屬於人的善良。

想到這黎朔忍不住揉了揉煙綾的小腦袋，忍不住問了她一個問題：“煙綾為什麼會想要去保護蘇靈秋和蘇靈雪呢？”

煙綾的眼睛並沒有從書上挪開，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