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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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綾迅速揮手的同時嘴裡不斷大喊：“警戒！警戒！都給我跑！用盡全力跑！”

煙綾一邊喊一邊抬槍射擊，直到子彈打光，她甚至連手槍都顧不上便拿出自己的手槍和彈匣裝彈。

身後傳來一片又一片滾燙的熱浪，陣陣爆炸聲迴響，數名敵人包圍而來，眾人只得用命反擊。

察覺到一顆手榴彈飛來，一邊叫喊一邊飛撲臥倒。她沒有捂住耳朵的時間，只能繼續抬槍瞄準敵人。

直到爆炸聲響起，煙綾只覺得右眼被什麼滾燙的東西劃過，右眼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子彈再度打光，可敵人還在包圍過來。煙綾只得摸出蝴蝶刀展開翅膀，用最快的速度割斷對方的頸動脈，同時奪過他手裡的槍。

渾身上下都麻痺了，煙綾上膛朝敵人射擊，卻又在中途出現了啞彈，導致無法正常供彈開火。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掃射再次不約而至，逼得煙綾迅速退了回去。她本想拉膛退出啞彈，卻發覺自己的左臂已經斷了一截。

煙綾只得將槍膛抵在腰帶上上膛，轉身為他們打掩護，用盡全力為他們打掩護，以求他們的生命能得到最大的保證。

……

煙綾不知自己殺了多少人，只知有一輛車漸漸遠去，逐漸變得渺小。伴隨著那輛車的遠去，四周重歸寂靜。只是他們倒在血泊之中，煙綾的右眼也已經看不見了。

煙綾的視野模糊，體內傳來劇痛，也已經失去了所有知覺。她緩緩走向那個人群堆積的血泊，最讓人感到害怕的是凌樂的後背，早已被顆顆子彈打得血肉模糊。

煙綾的內心中還燃燒著一股無名又無聲的怒火，她很想質問為什麼，也很想痛罵這個世界對她的不公。

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她隨手扔下槍，也不知耳機什麼時候不見了。她摸摸口袋裡的手機，卻發覺手機早已被打了個洞，已經損壞掉了。

……

三天後，合薩境內的醫院中。

經歷過一場在火力上被全面碾壓的戰鬥，好訊息是小隊裡沒人死亡，壞訊息是煙綾消失不見了。

小隊中凌樂、沈天涯、李無愈重傷，都住進了IcU，而當中凌樂和李無愈至今還在昏迷狀態中。

在戰後的調查中，整棟別墅被tNt摧毀，敵人屍體二十餘，手槍數把、衝鋒槍十餘、仿造步槍數支……

小隊的成員享受著病房的靜謐，以及隊友重傷的悲傷。黎朔躺在病床上聆聽一旁特保員的話語聲，早已得知煙綾失蹤的訊息。

他無心聽特保員說話，只知道煙綾已經失蹤了。他還記得他昏迷前看到的，煙綾失去了一截手臂，身上的衣服還有許多破洞。最讓他在意的是，她那隻漂亮的右眼分裂開來了。

特保員自顧自說完他該說的話，最後將一包東西放在他身前的餐檯上，隨後便道別離開了。

黎朔抬起自己還好的右臂將那包東西倒出，塊塊陶瓷碎片出現在黎朔眼前。

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拼好，上面一共有四個名字。他記得的只有“艾琳”和“顧懷”這兩個名字，一個是煙綾的名字，一個是她父親的名字。

埋藏在陶瓷碎片中的還有一枚領帶夾，領帶夾上沾著血漬，暗紅色的血漬在這枚銀色的領帶夾上尤為顯眼。

只是對於他來說，更為顯眼的是這枚領帶夾上用匕首小心翼翼刻出來的凌亂字型。

左邊的是一個“朔”字，右邊的是一個“綾”字，兩字中間還有一個愛心。

而在這枚領帶夾的另一面，上面用英愛爾蘭語刻著「Love at first sight」，意思是“從第一眼開始就愛上你”，也就是“一見鍾情”。

黎朔沒什麼表現，無論是臉色還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