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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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週末，小鯨們紛紛回到自己的鯨群，與它們的母系親屬生活在一起。

和上週一樣，小鯨們參與了捕獵盛宴。這一次，它們的運氣很好，沒有遇到大翅鯨的干預，這次的收穫差不多是上一次的兩倍。吉爾斯、提風與斯因克分別享用著美味的南極小鬚鯨、威德爾海豹和巴布亞企鵝。

一頓大餐之後，小鯨們並沒有休息，而是跟著它們所在鯨群的首領，也就是它們的母親或外祖母，來到了一片偏僻隱蔽的海域。

在這片海域底下，有許多豎立著的石碑，上面刻著奇怪的文字。

各個鯨群的首領帶領其它成員游到這些石碑前方，然後它們低下頭肅穆地看著石碑，保持安靜，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分鐘。

終於，這個儀式結束了。在鯨群首領帶領下，大家又都回到了水面上。

“媽媽，那些石碑上刻的字是什麼意思啊？”吉爾斯最小的弟弟，年僅三歲的弗裡施，奶聲奶氣地問它的母親。

“石碑上刻的是在物種解放戰爭和反恐行動中犧牲的烈士們的名字和生卒年。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烈士紀念日，所以我們來到烈士紀念碑這裡表示哀悼。”它的母親以認真的口氣回答。

“如果有一天我的名字也能刻在這裡的石碑上面，那該多好啊！”吉爾斯一臉憧憬地說道。

“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它母親生氣地拍打了一下它的頭。

“就是啊，吉爾斯，難道你想當烈士嗎？好好活著，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吉爾斯的舅舅說。

“我想成為一個英雄！”吉爾斯堅定地說。

“活著的英雄才有價值，死掉的英雄還不如狗熊呢。”吉爾斯的舅舅又給它外甥澆了一盆冷水。

…………

白斑鯨們在及時聽到尖鰭的警報後，已經迅速地散了開來。眼看著白斑鯨群就要脫離危險了。

可就在這時，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尖鰭在向遠處撤離的過程中，突然尾部抽了筋，下半身麻痺，頓時游泳都基本上游不動了。

那隻方形的水母正迅速地向它逼近。

“唉，這難道就是我的命運嗎？沒想到我會和母親一樣，死在這微不足道的水母手下。”尖鰭無可奈何地說。

“哦，不！”心斑不忍心看到接下來的一幕，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一頭白斑鯨挺身而出，迅速地撞開了尖鰭，獨自面對危險的水母。

水母用它那修長的觸手狠狠地蜇了那頭白斑鯨一下。它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啊！好痛！”

此時尖鰭已經回過神來，它難以置信地看著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對自己的死裡逃生感到不可思議。

“是誰救了我？”

是單鰭。在白斑鯨群休息的時候，它是離尖鰭最近的一頭鯨。它幾乎與尖鰭同時發現了水母的到來。在尖鰭發出警報聲後，它也準備撤離，但看到尖鰭行動困難後，它又立即折返，然後，就出現了剛才的那一幕。

此時此刻，單鰭已經奄奄一息，水母也被咬成了兩段。尖鰭來到單鰭身邊，百感交集地問：“為什麼來救我？”

單鰭用盡最後的力氣回答：“自從上次…我害死了同伴…我就一直…很愧疚…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這次終於…得償所願了…而且…只有你…能夠領導…整個鯨群…所以…你必須…好好…活下去…”

話音未落，單鰭已經閉上眼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一向堅毅頑強的尖鰭，見到這一切，終於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