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南極族長們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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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表姐妹、堂姐妹、阿姨、姑母和老祖母們，我們終於在這溫暖而又狂野的塔斯曼海又一次聚會了。非常高興大家今天能夠聚集在這裡。我的母親作為南極普通生態型半島東側社會別林斯高晉氏族的族長，在就任社會領袖之後囑託我代理族長之位。我別林斯高晉—希爾受命以來，蒙部落聯盟的設得蘭—伊芙侖妮安總首領女士和所屬生態型的安塔提克—艾蘭德森首領女士的關懷與幫助，得以與諸位平起平坐，實在是感到誠惶誠恐。此次又能夠擔任南半球冬季準備會議（簡稱“冬會”）的主持，實在是感到萬分榮幸。我年不足四十，實屬年輕，缺乏經驗，還請給位海涵。”

“好了，希爾表姐。你我二鯨的兒子向來關係親密。自從七年半之前它們兩個第一次在學前訓練營見面以來，這兩個搗蛋鬼的鯨生軌跡就從此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為此，我們雖然血緣關係疏遠（共同祖先可以追溯到七世祖，六代之前的一頭雄鯨），卻長期保持著密切的聯絡，以解決我們表姐妹兩個同樣調皮淘氣的孩子成為好朋友之後造成的巨大影響。我比你還小一歲呢，四年前母親就去世了，不也照樣把艾爾布斯氏族管理得很好嗎？我們大家都非常信任、支援你，請你不用擔心自己的資歷。”

“好了，溫蒂，你們兩個就先不要再敘舊了，我們應該進入正題了。先談談過冬的糧食準備得怎麼樣了吧，希爾。”

“好的，尊敬的哲拉什生態型副首領女士。首先呢，此次南極五個生態型再加上一個族群，總共有大約三萬頭鯨北上過冬，而其中和我們一起選擇停留在太平洋熱帶海域的則超過兩萬頭。而留守在南極海域的鯨，大概總數只有三千頭不到。因此，絕大部分的過冬儲備食物都要由我們負擔。對於我們來說，這實在不是一個可以輕輕鬆鬆地完成的任務。幸運的是，今年夏天南極地區的天氣不錯，溫度適宜，大量營養鹽類隨著海冰融化而融入海水之中，為以矽藻為主的浮游生物大量繁殖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條件。因此，南極生態系統的基礎——磷蝦也得以數量劇增。各種各樣的魚類、頭足類、企鵝、海豹、鬚鯨、齒鯨等都以磷蝦為主食，所以我們在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迎來了獵物的大豐收。在為期三個月的捕獵季當中，我們不僅僅填飽了肚子，同時也為北上熱帶海域過冬儲備了足夠的食物。而且，我們還最大程度地利用了捕獵季所規定的捕獵配額，南極小鬚鯨三百頭的限額全都捕滿了，豹形海豹、食蟹海豹、南象海豹等難纏的鰭腳類獵物也抓獲了不少，至於威德爾海豹、南極海狗、帝企鵝、王企鵝、阿德利企鵝、巴布亞企鵝和小鱗犬牙南極魚等等就更加不用說了，產量達到了近十年以來的最大值。另外，今年南極海域的珍珠產量又創新高。這樣的話，即使捕獵季儲存下來的食物不足讓我們在熱帶海洋裡度過整個冬季，我們也擁有足夠的錢去往市場上透過交易獲取我們需要的食物以渡過難關，從而避免捱餓或者向這一帶的鯨群借債。總而言之，我們不用再為過冬的食物發愁了。”

“聽起來真是棒極了。希爾，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你居然還有這樣出色的管理協調才能。”

“您過譽了，克勞迪表姨。”

“對了，你們有沒有聽到北半球最近傳來的新訊息，北冰洋族群得到部落聯盟總首領的支援，在昨天宣佈正式建立了。這也就意味著部落聯盟所包含的生態型和族群的總數達到了二十五個。上一次建立新的族群或者生態型，你們還記得是在什麼時候嗎？”

“大概是在超過半個世紀之前了，當時南非海域的侏儒族群和普通族群鬧矛盾，分裂成了兩支。從那以後超過五十年，直到現在，部落聯盟內都沒有新的族群建立。”

“無論如何，這標誌著北冰洋徹底被我們佔領了。為此成立一個新的族群，並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