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靈芝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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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月滿地黃，丹楓如火舞斜陽。東籬菊蕊初含霜，西風瑟瑟送晚涼。”秋天最有代表性的觀賞花就是菊花了，花房送來的各色菊花堆滿了翊坤宮，都是名貴品種。花瓣細膩如絲，層層疊疊，隨風搖曳。整個宮殿被菊花的香氣包裹，都不用點薰香了。菊花的香氣清新宜人，淡雅而持久的氣味讓人身心舒緩。這是皇上吩咐花房送的，他知道我喜歡菊花，特送來給我解悶。皇上很忙，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妻妾，他表達喜愛的方式就是各種送東西，投其所好送對方喜歡的，或者愛屋及烏送他自己稀罕的。

日子過得可真快呀，如今已經是九月份了。我站在階下，看夕陽的餘暉將天空染成橙紅色，整個世界被溫暖和寧靜的氣息包裹著。可這寧靜和溫暖又能持續幾時呢，九月十五，甄嬛就要入宮了。

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重生伊始我還自信滿滿，定能力挽狂瀾，憑著上一世的記憶，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短短一個月，我便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感到自己在命運面前如此渺小和無力。我無力對抗自己的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我還是不由自主的陷進情愛的沼澤裡。皇上他是這世界上最會拿捏人心的人，他編織了一張無邊的網，將我束縛其中，無法掙脫。

“娘娘，起風了，傍晚風涼我們回去吧。您的身子還沒好全呢。”靈芝輕柔地給我係上綠野疊翠雲錦披風。曾經我偏愛華麗耀眼的衣飾，我的信條是“穿衣如做人，要轟轟烈烈花團錦簇才好”。我年輕漂亮，襯得起鮮豔的紅色，皇上也總說我穿紅色好看，有了皇上的誇讚我更加喜愛明麗的顏色。在宮裡消磨一世，如今我更偏愛柔和的顏色。淡粉、淺紫、霽藍、桃棕色都可。只是病中宜增添生機，我便多著綠色衣服，讓自己看上去更有有生氣。

靈芝便是哥哥送進宮，為我調養身體的宮女。她是吃過苦見識過人心的，比頌芝更穩重，比葉芝更細心，頗得我喜愛。頌芝和葉芝起初還有些吃味，短短几天便被她收服了，她是有些機靈的。

靈芝是哥哥從嶺南找來的女醫，本是個棄女，被一戶祖輩行醫的王姓人家收養，起名青靈，青靈小小年紀便流露出學醫的天分，辨識藥材過目不忘，且嗅覺相當靈敏。王家家主仁善，看青靈天賦頗高便將畢生醫術傾囊相授，青靈女扮男裝跟在家主身邊行醫治病。

青靈十七歲時，便看遍讀經書熟諳醫方，能獨立坐堂按脈診疾。誰料世道無常好人不一定有好報，王家得罪了當地的一個頗有權勢的鄉紳，全家獲罪下獄，眾人這才發現青靈原是個女嬌娥。機緣巧合，此事被哥哥的心腹部下得知，為其一家平反，青靈感恩戴德，自願跟隨心腹隨侍左右以報救命之恩。哥哥找尋醫女的事，被心腹得知後，心腹徵得青靈的同意後，便將她送到了年府。哥哥為其賜名靈芝，以年家侍女的身份送進宮。從此世間再無青靈，宮裡多了一個靈芝姑姑。

“靈芝，苦了你了，陪我困在這深宮中蹉跎一生。”我拍拍靈芝的手，轉身隨她一起進殿。“娘娘，能進宮陪伴貴妃娘娘是奴婢的榮幸，多少人爭著搶著想要這機會呢。奴婢雖是個被爹孃丟棄的棄兒，可王家爹孃待我視如己出，王家一朝蒙冤，幸好遇上了心繫百姓公正清明的劉大人救王家於水火。劉大人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年大人是劉大人的恩人，那年大人便也是奴婢的恩人。奴婢是心甘情願進宮報恩，只是沒想到貴妃娘娘待我如此親厚，能侍奉娘娘奴婢深覺三生有幸。”靈芝衝我溫柔一笑，語氣裡滿是真切。

“宮裡有什麼意思，四四方方的天，把人都拘傻了。這就是個金絲籠，困在籠子裡的鳥兒，每天擠破頭地爭啊搶啊。沒意思，真沒意思。”

“娘娘，好的東西誰都想要，貪婪是人的天性，爭搶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外面的鬥爭不比宮裡的少。宮裡好歹錦衣玉食，外面的世界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