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真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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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骨解決四系朝會的事情，太后的葬禮極其奢靡，也算是對天下昭告，北安國力依舊強盛，皇帝手握實權。

只是在七月初六那一日，沈清孤上門登訪。

“主子……”青瀾站在一旁，聽著下人報給他的訊息，不禁臉色一白，給楚以骨沏茶，掩蓋臉上的不自然。

“有話直說。”

“沈清孤到……就在門外。”

楚以骨握著茶杯的手赫然一抖，身軀一震，他隱匿眼中的歡喜，只有淡淡一句：“見。”

青瀾親自出門去迎，也算是替任洛見見他的師父，楚以骨不會讓任洛見沈清孤的。

可是這一見，幾乎是顛覆青瀾的認知，在他眼中，沈清孤幾乎是天上遙遠的月亮，從未有過任何塵埃，可如今一見……

沈清孤臉上的面具幾乎是最大的汙點，幾乎遮住他的半邊臉，他只知道沈清孤的臉被燒傷過，可他是神使，又有沈顏凌，早該好了……

那如今為何還要戴著面具……

“你的臉……”

沈清孤並未回答他，而是說出和楚以骨一模一樣的話：“這次之後，帶著任洛離開吧……走的越遠越好。”

青瀾不禁心中一顫，這兩人若是知己兄弟，或是伴侶情愛，都會是世間無可撼動的存在。

沈清孤再沒說過一句話，而是徑直走向楚以骨，順勢坐在他對面的石椅上，拿起一杯沏好的熱茶，放在嘴邊。

“你的臉怎麼了？”

“畫皮術消失了。”

沈清孤淡淡一句，兩個人之間再無溫情可言，只有滿滿的浮冰冷淡，在兩個人之間建立起不能邁過去的一道牆壁。

“我來你這裡找洛域。”沈清孤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的來意，或許他早已料到，十有八九會被楚以骨拒絕。

楚以骨心尖一痛，用飲茶水的姿勢，掩蓋自己面上的憂傷，隨後一句自嘲的話語：“我借，你敢用嗎？”

“我為何不敢用？總比如今好……”

沈清孤的視線對上楚以骨的眼睛。

楚以骨似乎想用手碰他的臉，沈清孤微微向後傾斜身子，躲開他的觸碰，楚以骨的手無措的頓在空中，隨後默默收回。

“找我借，你也要讓我看看你傷成什麼樣了？誰傷了你？紅衣？他應該不忍心才對。”楚以骨自言自語道，似乎完全沒有等沈清孤的回應。

“沒有，別人燒的。”

“別人能傷到你？”

“……能。”

楚以骨頓時想起任洛對他說過的話，被人毀了容，所以才要畫皮，那會燒成什麼樣？讓沈清孤不得不來找他。

在他的印象裡，沈清孤從不是以皮相斷人之善惡，怎麼自己被燒傷臉，會這麼著急？

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這道傷疤，是他的心結……

“給我看看你燒成什麼樣子了，你給我看，我讓洛域給你畫一張好看的皮。”楚以骨的話語明顯重點不在後半句，而在前半句。

沈清孤眼神一震，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身子微微前傾，自己給自己倒一杯茶，側著身子看向青瀾，將茶杯放在嘴邊。

那半張帶著面具的臉剛好對著楚以骨，楚以骨太瞭解沈清孤。

這一次，他的手勾起面具的一條縫隙，他側著看看，他看不見裡面的傷痕，只覺得裡面的皮肉，燒得不輕。

沈清孤沒有反抗，直到楚以骨將面具完全拿在手裡時，他也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是緩緩將臉擺正，伸手將面具拿回來，淡淡一句。

“看好了？”

楚以骨久久回不過神，沈清孤的半張臉就會全被燒傷，只有眼睛是好的，剩下的地方，要麼留下燒傷後起皺的傷口，要麼是皮肉都被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