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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範圍,拓跋梟才幽幽轉頭,滿眼失望和懊惱,“他大概沒想到我也在吧,有我在的地方,他竟一刻也待不下去。”

王后看他這模樣揪心,“跟母后說說,這是怎麼了?”

王后並不知道他同北疆王的交易,同拓跋梟的關係,拓跋梟也不想給母親平添憂愁,只是搖搖頭,自己也行禮退下了。

他心不在焉,只想回到軍營裡,找上幾個人好好鬥上一番,好解了他心裡的鬱悶。

他是衝著發洩去的,手裡沒輕沒重,每一招都像要取了對方性命一般,比訓練都要認真。見他動真格本事,同他對招的三名將士也集中起來,北疆男兒血性,一到戰事上更是熱血沸騰,四人打著打著就忘了今夕是何年,真把對方當了敵人。

這場兵刃相接的發洩持續近兩個時辰,傳到陸棠鳶耳朵裡的時候,已經演變成了兩敗俱傷,通傳的人說,拓跋殿下不知想到了什麼,分了神,被長槍刺中心臟,暈了過去。

好在對手拿的是柄訓練時用的鈍槍,槍頭無尖,圓鈍鈍的,故而沒什麼大礙,只是暫時暈厥,已經被抬去神廟找巫醫大人醫治了。

他還要靠著拓跋梟的血液解毒,拓跋梟的身體可不能出問題,他當即拿了件秋裝外袍披上,往神廟的地方趕過去。

北疆皇宮沒有大崇寬廣,他到的很快,只是有些蹊蹺,王儲重傷,怎麼一路上的大家都這麼平靜,神廟之外,也並未見到北疆王和王后的儀仗,甚至神廟這內,也並沒有王后身邊的侍從在等候。

等進到他曾經養傷的內室,真相大白:拓跋梟也用了偶遇計策。

何止是沒有王上和王后,就連巫醫薩日都不在,打雜的藥童都看不見蹤影。

床榻邊際,拓跋梟好端端坐在那裡,面色紅潤,感覺下一瞬就可以錘死一頭牛。

“什麼意思?”他不喜歡被戲耍的感覺。

“哥哥躲我躲得太厲害,我只能出此下策。”拓跋梟癟著嘴巴咕噥,“薩日叫我硬氣些,至少讓你主動找我一次,我本想把今早書房這一次作數,就此原諒哥哥,可哥哥卻不肯施捨我一個字,我摘的野果也不肯吃。”

“我想哥哥想得厲害,又想哥哥自己來找我,不行嗎?”他理不直氣也壯,強撐著氣勢,“反正這次是你來找我的,我為人大度,原諒你了。”

“幼稚,無聊。”陸棠鳶鬆了一口氣,拿起茶壺給自己倒滿整整一杯,順他這一路跑來的氣。

他扯了凳子坐下,出了一身熱汗卻不敢脫厚外袍,怕一冷一熱就要將他這副紙糊的身子惹上風寒,“我們談談。”

拓跋梟沒理由拒絕,不僅不拒絕,還走下來扯開凳子,放著柔軟床榻不坐,挪著硬板凳湊到陸棠鳶身邊去。他臉皮厚,在他這裡,這就算是和好了,要同從前一般親密才好。

他彎下腰,把額頭抵在陸棠鳶的肩頭,“能讓我先說嗎?”

沒有接收到陸棠鳶的推拒,他怯怯地抬手,用雙手的拇指和食指指節捏著陸棠鳶的衣袖,“那天的話,我就當沒聽過,你不許再那樣說,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反正不許說出來,說出來也不許再讓我聽見。”

他這樣的,在戰場上談判怕是要虧死,別人還沒開始討價還價,他就已經步步退讓。好在這裡不是戰場,他也只對陸棠鳶如此。

“就當是給我點念想吧,畢竟人的想法都會變的,說不定說不定過幾天你就不想離開北疆了呢!”他的聲音一下子有了生氣,可又很快弱下去,畢竟他心裡完全沒底,陸棠鳶也從沒讓他的期待圓滿過,“哥哥,你別反駁我,我有這點念想,就撐得下去。”

他一直低頭拽著陸棠鳶的衣袖,視野裡都是陸棠鳶的手背,同他一樣是練武的手,青筋明顯,指節粗糙。可他偏偏就貪戀這雙手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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