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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別以為我不記得你當時對我的態度，冷冰冰的。」

蘇慕笙才不信他剛剛說的話，這人要胡說也得編點靠譜的吧。那時候的傅旭堯就是個行走的製冷機，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傅旭堯勾唇:「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這是真的，我那時候比賽回來，剛進教室就看到我的座位旁邊坐了一個人，頭埋的低低的，脖頸卻很白，頭髮也打理得很乾淨，讓我覺得非常的清爽。」

「所以我去敲了你的桌子，雖然我坐回位置上根本不需要你讓座，但我那時候，特別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嗯，你當時在寫卷子，應該是在默寫李商隱的無題，你的字很漂亮，然後你抬起了頭，果然，是一張非常吸引人的臉。至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並不排斥你坐在我身邊。」

蘇慕笙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確實讓他驚喜，傅旭堯居然還記得他們初見的場景，一個平平無奇的午後，走廊裡擠滿了被勒令課間出去清醒清醒的學生，可是教室裡還是有不少人賴著不想走，趴在桌上酣睡，或者坐著發呆。

傅旭堯敲響了他的桌面，於是，他便遇見了他的整個春天。

「那你還挺會裝的。」蘇慕笙撇撇嘴。

「不算裝，只是不太會表達。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不讓你搬走已經是我能展現出來的最大善意了。」傅旭堯無奈地說道。

「那我還得謝謝你咯？」

傅旭堯搖頭:「不，是我要謝謝你。」

他緊緊抓住蘇慕笙的手:「是我要感激你這麼多年，都沒有拋下我,因為你一直在我身邊，所以我才會有機會去開始一段感情，不然的話，我可能這輩子都是獨身主義。」

「因為我接受不了別人。」

蘇慕笙不太贊同他的說法:「不試試，怎麼知道接受不了呢？我們現在這樣，也是一直嘗試過來的啊？」

「不一樣的，笙笙。」傅旭堯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旁邊，他的語速不快，卻異常堅定:「除了你，我不會跟任何人嘗試，我甚至都不能忍受他們碰我。只有在你的身邊，我才是正常的，我離不開你。」

「你摸摸這裡，他在為你而跳動。」他牽起蘇慕笙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臟處:「它只會為你心動。」

蘇慕笙隔著薄薄的布料，感受著他胸腔跳動的節奏，似乎比平常快了很多，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興奮，或者二者兼有。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了聲音。

等傅旭堯抬手抹去他臉上的眼淚，他才發現自己哭了。

很奇怪，他不難受，也不委屈，此時此刻，他心裡唯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因為面前這個人，給予了回應，讓他知道，在這段感情裡，自己是被需要的。

「可是我還是沒有聽到我想聽到的，傅旭堯，你是不是該說的再清楚一些。」

蘇慕笙覺得自己現在一定難看死了，化妝老師好不容易給他化的全妝，現在估計都花了。

他情緒一激動，還會咳嗽，話都說不利索。

聲音裡帶著哭腔，說出來的話有一股濃濃的鼻音，這種狀態，也不知道傅旭堯能不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我愛你。」傅旭堯鄭重地拭去他臉上的淚水。

怕他聽不清，又重複了一遍:「我愛你，蘇慕笙。」

說完單膝跪地，從兜裡拿出那枚戒指，遞到蘇慕笙的面前:「所以能不能考慮一下，做我的未婚夫。」

蘇慕笙緩了一下，才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平復下來，眼淚止住了，他現在能夠清晰地看到傅旭堯的臉。

他在等自己的回答。

做一個關於他們一生的決定。

蘇慕笙點點頭:「願意的，我願意的，傅旭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