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雲家事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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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自知難逃一死，雲鶴由於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上突然泛起嘲諷之色，目光裡滿是怨毒的道：“雲成龍！朵兒姐的死，全是你的錯！”

“若不是你執意要將正陽訣據為己有，哪裡會惹來強人圍攻城主府，朵兒姐又哪會為了救你的傻兒子，死於非命？！”

雲成龍低下頭盯著他，冷聲道：“正陽訣歸於老夫，乃是天命。你一個賣主求榮的廢物，死到臨頭，還敢妄言！真以為憑你信口開河，便可壞吾道心？！”

雲鶴咆哮道：“我只是求活，從不想背叛朵兒姐！我何罪之有？！”

“若不是你那日損毀陣心，放宵小入府。小朵又怎會選擇玉石俱焚？！”雲成龍的怒火徹底爆發，厲喝聲響徹整個城主府。

不等雲鶴再言其他，雲成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道：“時也，命也，雲鶴小兒，你去地下跟小朵懺悔吧！”

話音落下，他隔空一掌拍下，雲鶴尚未來得及說一句遺言，便化為一灘肉泥，徹底消失在這方世界。

看個滿眼的王長貴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死人他見過，但死的連渣滓都不剩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雲成龍沉默的看著肉泥半晌，這才轉過頭，看向王長貴認真的道：“長貴，老夫欠你個人情，日後若有需要，老夫絕不推辭！”

王長貴抱了下拳，道：“雲老哥客氣了。這邊既然完事了，那小弟就先帶弟子們離開，準備明日的大比！”

雲成龍呵呵一笑道：“明日，青蟾宗必定揚名雲陽城！”

王長貴笑眯眯的道：“承雲老哥吉言，小弟走了！”

說著，他扭過頭一招手道：“孩兒們，跟老子去住店！”

一眾門徒依言走到王長貴身後，雲成龍卻看向雲多多道：“小五，你且留下。”

雲多多抿了抿嘴，正想拒絕，王長貴卻是開口道：“那個，老四啊，你跟雲老哥，也就是你爹，好好談談，談完了，來悅來客棧找老子！”

說完，他拍了拍雲多多厚實的肩膀，領著其他門徒離開了城主府。

待到這座小庭院，只剩下雲家人後，雲成龍屏退了家丁，看著雲多多緩聲道：“小五，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這一句話，讓雲多多眼眶發紅，他連忙低下頭道：“我之前是個廢人，沒什麼委不委屈的。”

“自你娘走後，家中動盪，敵暗我明。”雲成龍嘆息一聲道：“你身負絕脈，為父無能為力改變。只能對你漠不關心，免得有心人拿你做文章。”

“今日家中諸事落幕，為父的心，不求你能理解。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是你娘拼死救下的，要秉承著你孃的希望，好好的活下去。”

“好在你福澤深厚，遇到了王長貴。完成了為父求而不得的事。”雲成龍鄭重的道：“小五，好好跟著你師尊。為父閱人無數，此人他日必成左右天下風雲之輩。”

雲多多沉默片刻，低聲道：“孩兒記住了。”

雲成龍知道他這些年遭受的委屈，斷然不會憑藉自己幾句話就能放下的。他在這一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輕輕擺了下手道：“你去吧。”

雲多多站在原地踟躕了片刻，這才輕施一禮道：“孩兒告退。”

在轉過身向外走時，他看到了仍舊伏地不起的雲子嵐，目光遊離不定的雲子恆，一臉不知所措的雲若蘭。

這些都是他一母同胞的手足，也是他這些年受盡屈辱的根源。可在這一瞬間，這三張他所深惡痛絕的面龐，竟是慢慢的變得模糊，心裡的怨恨也隨之減弱。

雲多多停下腳步，輕聲道：“爹，他們，你要如何處置？”

“你有何想法？”

“孩兒不知，但，他們和我一樣，都是您的孩子。”雲多多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