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仙人，但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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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除了這個，還有嗎還有嗎？！！”派蒙聞言，和旅行者立刻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她。

淮月搖了搖頭，歉疚道：“抱歉。”

距離真正的全部記起，可能還需要花一點時間。

旅行者突然想到了什麼：“淮月，你的神魂沒辦法補全嗎？”

淮月思考了一下。

“怎麼說呢……”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用稚嫩的聲音說出已成定局的事情，“雖然沒想起來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但是我可以感覺到，我的神魂是直接碎了，不是丟失了……沒辦法補全的。”

說不定在神魂碎掉的那一刻她就死了呢？只不過幸運的是，她現在的這一縷附到了椿樹上，於是她便活了下來，就這麼簡單的事情。

但這本就是意外的饋贈，如果還不肯知足，未免太得寸進尺了。

旅行者卻不太理解這種想法。

本質上來說，旅行者永不知足。她追尋一個目標，在世界尋找血親的蹤跡，但同時又在這個過程中得到很多東西。

她覺得既然人還活著，那就一定可以有轉機。

她寬慰淮月：“說不定會有辦法的呢？”

小仙人只說：“你這一點很好。”

“……什麼？”旅行者沒明白。

“我是指，你的心態很好。”淮月說，“這個世界不是隻要努力就可以得到結果的，有些事情，哪怕再不情願也要接受，人總是無法改變很多東西，仙人也是。”

她頓了頓，從面前的案桌上拿起茶盞，隨即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又說：“但你不一樣。”

“旅者，我偶爾會覺得奇怪。”淮月說，“在你的眼中，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只要你願意去做。”

世界的一切都為她敞開。

所以旅行者才會想著——不就是神魂破碎嗎？似乎只要活著，就一定能夠獲得轉機。

旅行者愣住了。

“即便對你來說，事實的確如此，可對我來說卻不一樣。”小仙人抬起眼，看著旅行者頓在原地的神情，然後突然笑了一下，“多謝你的關心，但是我的神魂情況就是如此。剩下的這些仙人之中，如果一定要死一個，那一定是我。”

她是最弱小的。

旅行者：“那你……”

“但是放心好了，就算不做任何抵抗自然消亡，也還要個幾百年呢，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涉及到生死的話題好像總是沉重的。

旅行者默了默，場面一時寂靜。

派蒙突然不明白：“對於仙人來說，幾百年後死掉……算是短壽的吧？”

“是的。”淮月說，“怎麼突然這麼問？”

“那、那你還在神裡家待了好幾百年！”派蒙跺跺腳，“這不是有點浪費了嗎？！！”

小仙人沉吟了一下，說：“現在我可沒辦法準確回答這個問題，畢竟我還沒記起來這一部分……但是，我倒是可以猜測一二。”

“或許……當初我沒想過神裡家這個契約會延續這麼久？”

在仙人的印象中，雖然凡人有一些值得敬佩的品格，但是在死亡的那一刻，凡人都是不願意死去的。

所以她或許等個幾十年，就可以等到契約的終結。

“那你後來後悔了嗎？為什麼不去提出終止契約呢？”

小仙人搖了搖頭：“我姑且瞭解我自己，後悔應該不至於，畢竟這是契約……但，或許那時的我在偶爾的清醒中，也會覺得有點孤獨吧。”

她沒辦法體悟那種心情。

那樣的孤獨，現在的失去記憶的淮月可是無法忍受的。

她討厭那樣的感受。

派蒙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