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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尚一愣:“你說字畫被換了,不就是說它被偷了?”

五爺想起前兩天兒子來時就盯著字畫在看,心頭一動,問:“懷尚,你沒動老宅的字畫吧?”

三爺目光一凜,也刷的看顧懷尚。

但林白青卻故意說:“五爺,懷尚叔肯定不會偷字畫,老宅關係著全顧家的風水,人丁興旺,懷尚叔就是在貪財也不可能偷老宅吧,那跟扒祖墳有什麼兩樣?”

東海人很講究中堂的,就是再窮的人家,也要找書法家寫副字畫掛著。

舊社會誰要去當鋪當中堂,跟當祖宗牌位一樣是要遭人罵的。

三爺是個粗人,不大懂字畫,但也不信顧懷尚會悄悄換字畫,看了半天,說:“我看不出來它跟原來的有兩樣,白青你是不是記錯了?”

這畫就是顧懷尚自己摹的,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他這時也反應過來了,說:“白青你是不想給二成的利潤想故意訛錢吧。”

五爺也不敢信自己快五十的老兒子會偷一副中堂字畫,起身仔細看,說:“我看著還是原來那副。”

顧懷尚本身就是書法愛好者,自信自己摹的惟妙惟肖,看兩位長輩都分辯不出來,還挺得意,故意說:“白青,你要缺錢跟我說,我讓敖剛借你點,沒必要這樣。”

林白青既在這老宅子裡生活了十幾年,就不可能被顧懷尚糊弄了,她前幾天才做過記號的,正欲翻出來,這時顧培說:“這不是真跡,是贗品。”

三爺五爺皆是一凜:“何以見得?”

要家裡人這麼說,顧懷尚會擔心,畢竟天天掛這兒的東西,大家都再熟悉不過,但顧培一國外來的,懂什麼字畫書法就敢說是贗品?

再加上顧培是惹過他的,他怒氣衝衝的:“小培,你憑什麼說這是贗品?”又說:“你會寫毛筆字嗎,在國見過幾副書法作品就敢品評它?”

其實在國的華人區,人們的生活跟在國內是一樣的,顧培自跟著他爸起就一直在練毛筆字,寫得還很不錯,而顧懷尚這副摹品,犯的錯誤淺顯到甚至不用從書法本身論。

他說:“很簡單,原來這副字畫是用普通紗布裝裱的,現在是油性紗布。”

“紗布和紗布還能有區別,真是胡扯?”顧懷尚有點心虛,但還是強撐著說。

林白青可是做了記號的,她揭起字畫的背面,說:“前幾天這兒被老鼠咬破了,我縫過,當時娟子姑姑是見證,但現在它好好的,可不就是被人換了?”

三爺五爺對視一眼,齊齊看顧懷尚。

“爸,三爺,這跟我有啥關係,我要拿了字畫,天打雷劈。”顧懷尚忙說。

林白青也說:“懷尚叔肯定不會幹這種事,但小輩們……”她暗示的是顧衛國。

因為顧衛國雖然一直沒出面,但他才是幕後的拱火者。

顧懷尚一秒就把顧衛國給賣了:“前兩天衛國還拉著我念叨過,說這字畫要拿出去賣,至少能賣幾大千。”

三爺五爺對視:“懷尚,你去把衛國喊來。”

“不用,我去吧。”林白青熱情的說。

顧培說:“我跟你一起去。”

眼看他倆走了,顧懷尚也有點慚愧,自己甩鍋給顧衛國會不會太不仗義了。

但轉念一想,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反正顧衛國已經是臭狗屎了,這個黑鍋就讓他替自己背了算了。

賊喊捉賊,他故意說:“衛國也太過分了,老宅裡的字畫他都敢偷。”

五爺氣的說:“那副字畫旺家宅,他這是偷了大家的東西,只旺他一家去了。”

“他沒讀過書,搞迷信那一套,簡直可笑。”顧懷尚笑著說。

但其實他偷字畫,也是想搞個迷信,拿大家的財只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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