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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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江南岸戰場。

玉血大軍中軍，扶砮本陣。

一座形似木屋的營帳中，扶花正眼神閃爍地靠近門口，可剛一觸碰到門把手，便立即被彈飛了出去。

“還是不行嗎……”

扶花咬緊牙關，從地上狼狽爬起。

此時的她哪還有作為元輔夫人的端莊模樣。

衣袍破損，頭髮散落，雙眼佈滿流動的血絲，更為恐怖的是她已經結痂的嘴角，那是極力忍耐某種衝動奮力掙扎造成的。

察覺到禁制受到了觸碰，一團由黑霧組成的人影從門外現身，接著凝實為隱藏在黑袍中的乾枯人體。

“我的女兒，接受自己的新身份有什麼不好？”

扶砮推開了門，看著一臉狼狽的扶花皺起眉頭。

在營帳更裡面，還有一座囚籠，裡面關押著一名赤身裸體的妙齡少女，少女已經昏厥，沒有任何防備。

“為什麼留給你的血食還未享用，這會讓你的身體變異的……”扶砮冷聲道。

“父親，你真是瘋了……”扶花的語氣顫抖不已，“這可都是無辜的震旦百姓，你竟然把他們當成圈養的血食……他們和這場戰爭又有什麼關係？”

聽到扶花的質問，扶砮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吸血鬼與人類本就是難以共存的，我們只是在順應天時。”

“不應該是這樣的……父親，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你會變得如此偏激……”

扶花一臉悲痛地搖了搖頭，雖然她眼前的扶砮和當初的父親氣息一模一樣，但她覺得，現在扶砮已經不是本人了，更像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惡魔。

“扶花，在巍京的生活讓你迷失了嗎？”扶砮默默開口，嗓音沙啞，“還是說，你對元伯有了感情？”

“父親，是你瘋了！”扶花咆哮著打斷了他的話，“你才是迷失的那個人……玉血族歷經千年才得到認可，再歷經千年在震旦有了一席之位，現在卻又要茹毛飲血……這樣玉血族的存在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我們的先祖費盡千年成功抵擋住了嗜血的慾望，為何父親你要將這一切全毀了？”

扶花的質問並未讓扶砮的表情改變，他只是語氣泠然道：“沒錯，我們玉血族本來就是在做無意義的事……看啊，我的女兒……”

扶砮邊說邊將自己體內的黑氣散發了出去，濃稠如墨，氣息陰邪。

“因為不想吸血，而放棄這樣的力量豈不太可惜了……”

“我們玉血族雖然人數稀少，但能夠同時指揮數十萬亡者大軍，試問又有誰能夠做到？”

“恐怕連我們的先祖也做不到吧……”

“生來強大的我們，何必對震旦龍子卑躬屈膝，是時候向世界宣告我們的崛起了……”

扶砮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扶花咬牙閉目，深吸一口氣後找準時機一巴掌拍向了扶砮。

“哼！”

扶砮見此絲毫不懼，只是讓黑霧湧動了一下，就像扶花定在了空中。

“父親，我們鬥不過龍子的……”扶花哀聲嘆道，“回頭吧，哪怕遠走高飛，永遠離開震旦也好……”

“一派胡言。”

扶砮將扶花輕輕放下，然後冷哼道，“你對鮮血的渴望會越來重，現在去吸食還來得及，一旦被嗜血欲控制了理智，那名少女會被你撕成碎片的……”

“不要！”扶花厲聲拒絕，“我即使是死，也不會因為去殘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每個玉血族人在吸人血之前都如此堅毅，但等他們享受到第一次帶來的滿足感後，人人都會迷戀上那種感覺……”

扶砮毫不在意。

扶花見到自己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