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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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若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玄祁身形如箭，爆射而出，如同深淵臨體。

“是誰的聲音，竟然能讓小祁兒失態至此？”姬若黎目光微閃。

旋即她反客為主，拉著玄祁調整了前行的方向，“那聲音的位置，我已經準確定位了，跟我來。”

玄祁點頭，調整前行的方向，“姬若黎，我想殺人了。”

是上一世將他埋葬於泥濘和惡臭之中的那人。

姬若黎帶著玄祁，聞言神色不變：“那就殺，我陪你。”

萬獸山脈本就是山脈連綿的地形，聲音能聽到還可能是受山谷擴音之類的影響，想要判斷準確的位置並不容易。

但姬若黎在逃亡之路上面最喜歡往山林之間鑽，在群山之間聽聲辯位已經成了她的本能。

嗖嗖嗖——

風聲落在了玄祁的耳後，翻過一座山巒，卻是一處小小的山谷。

山谷之中靜默無聲，連谷外那些不知死活撕心裂肺著的蟲豸都只在此地安靜的逃離。

玄祁和姬若黎對視一眼，理智迴歸。

這地方不對勁！

四面山巒環繞，並不算高，只是這一處山谷之上的林木格外茂密，於是遮蓋了墜落的陽光，形成了一層淡淡青白的瘴氣。

谷內野草叢生，按理說這裡靈氣稀薄是不會有如此茂密的草叢的。

應當是為了遮掩什麼東西。

玄祁剛要給姬若黎提示，卻見她驟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蹲下身子，將自己整個身子都掩蓋在草葉之下。

她是靈師，目力非凡。

不過片刻，玄祁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拉動——

姬若黎如同一條游魚一般穿行在綠色的浪濤之中拉著他避開了前行的一切障礙。

直到來到一處山谷之前，姬若黎站起身子，反手抱住玄祁的腰身，玄祁慌亂之中將人抱了個滿懷。

姬若黎卻是猛的一墜。

剎那之間，玄祁眼前一黑，除去貼在自己胸口呼吸清淺的姬若黎之外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小紅在黑夜之中散發的紅光，將姬若黎在白日中看著溫柔的面龐，印刻的格外堅毅。

片刻後，姬若黎放開手，“到了。”

玄祁回過神，四下看去。

“祭壇？”

內殿幽白燈光閃爍，燈火通明。

明明隱匿於這陰暗的角落之中卻是一片氣勢輝煌的金光華彩之色。

兩條被劃刻的面目全非的騰龍盤繞在古老的青石柱上，石柱之間是一個上下懸浮著的長明燈，燈光幽微卻燃得青煙縷縷上浮，那青煙在半空之中個凝成一個古怪的大蟒形狀。

姬如黎抬眸，“是借運之道，以蛇吞龍。”

玄祁則看向長明燈之下的一灘未曾乾涸的血液，“只是不知道是向誰借的了。”

他目光森冷。

上一世他極有可能就是被這一處的主人殺了，是不是他的屍骨最後也在這裡化作了一攤無人問津的血水？

但是……

為什麼是他的鮮血？

“人不在了。”姬若黎在隱秘之處放了幾隻回溯蜂，又轉頭看向玄祁：“小祁兒，方才那人……為何讓你……”

玄祁擺手，顯然不想回答。

姬若黎垂眸，腦中已是思緒不斷。

上一世在玄祁死後，她才找到玄祁的一些生活軌跡，於是她沿著玄祁的生活軌跡一點點的去重塑記憶當中小祁兒的模樣……

她漏掉了很多玄祁吃過的苦，所以她也不清楚這祭壇處的人到底是誰。

但不論是誰，殺了就是。

“已經放下回溯蜂了，等後面的人來了之後我們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