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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盛世太平、海晏河清的景象。
但或許只有紫宸殿的人知曉,朝中崔黨和?盧黨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局面?,崔黨推新政,盧黨廢新政,兩黨之間相互攻訐,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只是爭鬥至此?,但兩黨魁首崔頌清和?盧裕民仍然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兩人皆不愛財,不愛色,不為名,不為利,只為著心中那一點夢想,若不是理?念不同,倒是能成為至交好友。
盧裕民曾與崔頌清在朝中辯論:“士有百行,以德為先,這是五姓七望子弟入學教的第一句話,世家百年傳承,積澱深厚,子弟三歲讀經,五歲學史,文?韜武略,更是不在話下,以世家為重臣,方能承前?啟後,繼往開來,於國於民皆有大益。”
崔頌清對此?嗤之以鼻:“世家固可為重臣,然大半世家,連稻和?麥都分不清,又何談知曉民間疾苦?寒族雖出身微賤,也有志存高遠,矢志不渝之人,若宰相的兒子永遠是宰相,農人的兒子永遠是農人,天?下就會變成一潭死水,五胡亂華之事,不久矣。”
五胡亂華,就是在盧裕民推崇的魏晉風骨時期發生的,崔頌清這是故意拿此?嘲諷盧裕民,盧裕民氣?的目瞪口呆,正欲再辯之時,忽傳來急報,道突厥內亂,突厥左賢王金禰外逃,如今已逃竄入了?大周境內。
眾人驚愕不已,崔頌清和?盧裕民都變了?臉色,但朝中其他人,視線卻?一致投向?了?手持象牙笏板,安靜立於一側的崔珣身上。
大理?寺少卿盧淮首先嗤笑了?聲:“金禰此?人,曾任大周百騎司都尉,先帝待他不薄,他卻?意圖謀反,事敗之後逃往突厥,不但當了?突厥的左賢王,而且還屢次獻計,帶領突厥進犯邊境,這種首尾兩端的叛賊,居然還敢逃入大周?臣奏請聖人,即刻將其緝拿,凌遲處死,以洩大周臣民之恨。”
盧淮雖然在罵金禰,但卻?悠悠看?向?崔珣,顯然意有所指,他是盧裕民內侄,無所顧忌 ,但是其他人卻?低著頭,不敢附和?,崔珣則是眼神始終靜海無波,彷彿聽不出盧淮在指桑罵槐一樣。
龍椅上的聖人點頭道:“盧卿所言甚是,立著各州縣緝拿金禰,務必要將其殺一儆百!”
聖人發話,群臣自然齊聲稱是,盧淮還補了?句:“稟聖人,臣以為應將金禰生擒活捉,押送至大理?寺拷打,說不定?,還能牽出幾個叛國之徒呢。”
盧淮這話,更是意有所指,誰不知道崔珣當初投降突厥,只是因為沒有人證物證,而且他又抵死不認,這才沒讓他被?以叛國罪處置,如今金禰送上門來,盧淮更是誓要趁此?機會,將崔珣一併處置。
只是他話音剛落,處於漩渦中心的崔珣神色未變,倒是兩黨魁首崔頌清和?盧裕民,臉色都白了?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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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自從那日崔珣說她?不該留在這裡後,她?就莫名十分氣?餒,人也怏怏的沒什麼精神,既然崔珣希望她?早日投胎,那她?也想早日查明真相,魂歸地府。
不過阿孃嚴令崔珣不許再查,李楹也不想再牽連了?他,於是便想著自己去查案,但她?畢竟不是崔珣這般的刑吏之人,根本不知從何查起,她?想到城中酒肆人多口雜,經常有說書人借古諷今,或許能聽到一些訊息。
李楹於是就前?往長安城最熱鬧的酒肆,在路上的時候,看?到人群熙熙攘攘往一個地方去,她?也好奇過去,卻?原來是官差在張貼懸賞畫像。
畫像上是一個約莫六旬左右、面?容陰沉的男子,李楹讀著名字:“金禰?”
這個人,好像是阿耶的百騎司都尉,百騎司是察事廳的前?身,專門負責探聽百官動向?,百騎司都尉,和?崔珣的察事廳少卿是一個性質,都是皇家的暗探頭子,這個金禰經常進宮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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