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矢志不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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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前方太危險，所以小姜和靈秀只能乖乖的留在這裡耐心等待，向問天和彩璇遵守承諾之後就會來接他們。

此時，整個墓穴悄然無聲，小姜獴獴和靈秀安安靜靜，而司馬塵緣則是失魂落魄的呆滯在原地。

“緣兒，你怎麼樣了？”靈秀蹲坐在小男孩兒的旁邊，獴獴趴在她的肩頭，“你需要靈秀姐姐幫你做點什麼嗎？靈秀姐姐什麼都會，你想玩暗器嗎？”

雖然使出了渾身解數，但對方仍然沒有絲毫反應，於是靈秀只能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姜。

“緣兒，司馬大哥沒有丟下你，你並沒有被師父捨棄。”小姜也在小男孩兒的旁邊蹲坐了下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重氣節，講仁義，你和師父朝夕相處想必早已鞭辟入裡，你應該會理解師父的選擇。”

說到這裡，司馬塵緣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頭，明亮的大眼睛半知半解的盯著小姜:

“選、選擇？”

“其實我們人生在世，總要去學會追求一些比慾望還要純粹的東西，你的師父如此，我的向大哥亦是如此。”

看著司馬塵緣清澈見底的眼睛，小姜思考了一下，然後決定還是如實相告。

“外面的大千世界紛繁複雜，絢麗奪目，一旦入世，根本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小氣鬼，你?”

靈秀是一個純粹的樂天派，雖然她總能從混賬的現實中找到可樂的志趣，但事實上她並不喜歡、甚至是討厭於探討這些。

“小霸道，緣兒理應知道這些。”小姜冷靜的回應了靈秀，“他理應知道地下和地上的區別，這不僅僅對於他，也是對我們的考驗。”

“可是、可是我擔心……”靈秀看向司馬塵緣的眼神裡充滿了關心，她也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了對方的頭，“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周圍安靜了一會兒，司馬塵緣的眼睛一會兒看看靈秀，一會兒看看小姜，一會兒再看看獴獴，最後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小姜的身上。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小姜說，“在天地蒼穹之間，大人和小孩兒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們和草木畜生之間，又有什麼區別？”

不曉得緣兒聽沒聽懂，但是他的表情裡好像有了一些思考的意蘊。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這時，小姜也伸出手來溫柔的摸了摸緣兒的頭，“無論他最後是選擇天道還是人道，這都無可厚非，就像國家和個人之間的戰爭和廝殺，其實就是道統之間的激烈碰撞罷了，成王敗寇，沒有善惡，也沒有對錯。不過即就是如此，大丈夫依然有所為有所不為，緣兒必須得學會明確自己的道種，他一定得明白自己的道心所向，天下不是非此即彼，陰陽也不是相互對立，只有走在最純粹的尋道之路上，這樣才不會被世俗的慾望裹挾和痴迷，這樣才能在大千世界佔有一席之地。緣兒，你要相信這條路其實並不孤單，你的師父和我的向大哥，以及很多很多的俠仁義士都在不謀而行，只要你決心前往，假以時日，你一定會和師父再次不期而遇，小姜哥哥對此深信不疑。”

或許是小姜堅定的氣勢感染了緣兒，後者肉眼可見的在逐漸啟發，只見他的劍氣在周身瀰漫，劍意也在慢慢凝華。

“真、真的嗎？”緣兒艱難的開口道，“我、我真的、真的可以、和、和師父、一樣嗎？”

“當然，你可是司馬大哥的唯一傳人，你一定可以光耀他的畢生傳承。”小姜篤定的肯定道，同時還看向了靈秀，“事實上，我還相信這個天下一定會安居樂業，正道善良，所有真誠的人一定會壯有所用，家有所養。”

這時，小姜的雙手抓起了靈秀的雙手，後者明顯有些害羞了，緣兒和獴獴都好奇的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