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黃泉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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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宛之看著範上原的眼睛好久，才哭著笑著說了一句“二哥，我累了。”

範上原“我帶你迴風楊門。”

餘宛之推開範上原，眼神空洞，搖到搖頭“不，我要留在這裡，就算安南他不回來了，我也要留在這裡，留在這裡等他。”

範上原望著滿臉淚痕的餘宛之，心疼不已“宛之，你怎麼變成了一個傻子？”

餘宛之眸色低垂“我一直就是個傻子。”

範上原“傻子也是我妹妹，你吃點東西好嗎？”

餘宛之“嗯，我不能在他回來之前先垮掉。”走向餐廳。

可是那拿著筷子的手一直在顫抖，完全不受控制。

一天，兩天，三天，左安南沒有一點訊息。

甚至於要召開新一輪的選舉，可笑的是，被提名接任左安南的候選人竟然是李修仁。

好像全世界都預設左安南已經死掉了，也許再過不久，他就會消失在人們的記憶裡。

餘宛之情緒變得平穩，也讓一直陪著她的範上原回了風楊門，她知道董舒揚也需要範上原的協助，她向範上原承諾自己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餘宛之整日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理著左安南的衣服，抱著他枕過的枕頭，看著他的照片“安南，你快點回來，你不是和我說過會平安的回來的麼？即使你真的死了，也請你入夢來找我好嗎，我真的好想你啊！”哪怕是告別，我也想再見你一面。

手機鈴聲響了，她看著來電顯示，很冷漠的接通了電話，一聲不發。

電話的另一邊，李修仁“你還好嗎？”

餘宛之沒有出聲。

李修仁“我想，也許我該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餘宛之看著亮著的手機螢幕，捂著嘴巴，還是忍著沒有出聲。

李修仁拿著沒有回應的手機，沉默了一會兒“現在，還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嗎？”

餘宛之紅了眼睛“李修仁，你能幫我殺了你自己麼？”

李修仁笑了“呵，你是在恨我？”

餘宛之歇斯底里“對啊，我恨你！你不是問我後不後悔當初放了你，現在我告訴你，我後悔了。”

李修仁的心被刺痛“已經來不及了。當初是因為我，你才和左安南在一起的不是嗎，現在你解脫了。”

餘宛之“李修仁，你根本就不懂，的確是因為你，我和他結了婚。可是讓我留在他身邊的是愛，李修仁，你不懂，我愛他！”

李修仁握緊拳頭“夠了，餘宛之，如果你一定要愛（如果你不能愛我），那麼去愛一個不會傷害你的人吧。”

餘宛之“你沒資格說這句話！（你不知道，這世上你傷害我最深！）”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李修仁望向遠方“宛之。”停頓“如果時間能夠回到六年前，我希望我可以永遠做那個陪在你身邊的小啞巴。”

餘宛之的眼睛裡沒了神韻“那個小啞巴已經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李修仁心裡雖然有些難受，但他認同餘宛之的話“以後我不會再去找你，但是請你記住，做出傷害你的事情的是現在的這個李修仁，而那個小啞巴他曾經愛過你，他說，他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

餘宛之“李修仁，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嗎？”

結束通話了電話，餘宛之泣不成聲，握緊了拳頭，看著左安南的照片“安南，你希望我幫你報仇嗎？我明白，就像我當初勸李修仁的一樣，仇恨會讓我迷失自己，可是除了仇恨，我不知道該拿什麼來面對你的離開!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我放過李修仁，放過鍾旭川，你會怪我嗎？如果我去陪你，你會開心嗎？”

餘宛之把那把用了十幾年的槍放在桌上，端坐在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