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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辱負重多年，只為能把敵人連根拔起。在你離開後不久，我就利用手上收集而來的證據，趁他們作亂叛逆之時，裡應外合，把佐輪將軍全族之人並與之關係密切的同夥都抓了起來判以極刑。本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所有不確定的因素都已經解決掉，按理來說，是時候請你回來。可我思前想後，還是放棄了這麼做。”
夏聶臣沉默了須臾，然後眉眼微斂地說道。
“你是怕我還在怨你？還是因為母親的話，不想因此束縛我？不知我是否願意承擔，你曾經所承擔的一切。”
“是的，雖然身為父親的我，不曾做到半分父親的義務。但是打從心底裡，還是希望你會過的很快樂。這不僅是我的願望，也是你母親曾經的願望。如若不是而今殘廢之軀，我想他們是不會把你找回來的。”
墨黎側眸看著身旁的少年，仔細看著他已然長的出類拔萃，跟印象中柔弱的稚兒判若兩人，不由得感慨道。
“在你成長的這些年，為父錯過的真是太多了，也由衷地向你道歉。不知你……是否願意原諒一位老父親彌留之際的悔意呢？”
聶臣不忍直視的偏頭言語，狠狠地咬了咬牙。
“說什麼傻話，你我父子之間哪裡會有隔夜的仇。你也只不過是太過於勞累，好好休息一下，擇日就會好了，我不許你說出那麼喪氣的話！”
墨黎欣喜而笑，慘淡的眼神望著窗外的天色，低低地開口。
“現在是……三月嗎？”
夏聶臣不明所以地眉毛微皺，但還是如實回答。
“正好是開春，萬物復甦地時候。”
“真好……春雨澤沐，橋頭岸邊，物是人非，唯情長留。而我……終於可以放下一切，去找你了……”
苦苦經營半生，終得良果，奈何一朝失去，渾噩度日，非人非鬼。命已盡頭，終得解脫，夢中相會，含笑九泉。
“父……父親？”
夏聶臣呆愣地坐在身旁，親眼見他合上雙目，不在言語。剎那間，臉色煞白的他，抖動著伸出雙手，放在鼻息前，蘊藏已久的眼淚，此刻終於忍不住潸然落下，放聲大哭。
“父親！”
“父親啊——！”
…………
小雅正在和蝶曉月在外邊等候，乍聞鬼界一干人等，集體跪拜，哭聲不絕，才猛然驚覺，鬼王壽終正寢。
“主人，夏聶臣他……”
小雅擔憂地垂眉，伸手拉著曉月的指頭。
“主人……是不是現在夏聶臣很是傷心，我要不要……要不要去瞧瞧他？”
曉月心情低落地撫摸著眼前小人的腦袋。
“你等會再去看看他吧，現在留點時間，讓他好好發洩一番，他已經壓抑的……太久了。”
“哦，好吧。”
小雅乖巧地點了點頭，但是她仍是時不時地眺望裡屋的方向，眸中的關懷與心疼流露而出。
“曉月！”
上官無我氣喘吁吁地從後方跑了過來，曉月抱著小雅看著來人，感到很是費解地開口。
“至於嗎？那麼著急的跑過來，我又沒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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