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睩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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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睩，她……”

蝶曉月走過去撇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收回目光看著上官無我。而他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波瀾不驚地說道。

“她活不長了……再說，她本該如此，咎由自取。”

曉月妖冶地金眸適時地眯了眯，饒有趣味的薄唇翹起。

“你倒是比我想的還要冷酷。”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上官無我紫眸微斂，眼前恍惚中帶著一縷迷離。

“我給過她很多情義，可惜都被她消耗殆盡，半分都不曾留下。既然如此，別怪我手下無情。”

骯髒的泥人不禁全身一震，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唇齒噴出。忽地咯咯笑起，呲牙咧嘴地露出血盆大口。努力睜開重重地眼皮，收縮的焦距，讓她費力地看清了面前的兩個人。

他們兩站在一起，都是一樣的容貌俊美，氣質出眾，怎麼看都是那麼地順眼。可是這個順眼卻是狠狠扎痛了她的心，仍是想懷揣著那微妙的希望，或許更是她最後的念想，也是無法放下的不甘。

如果，沒有他們的從中作梗，神月會不會與上官無我情投意合？而自己，也不會令他百般厭惡吧。

她艱難地趴伏著自己毫無知覺的身體，顫抖著仰起自己的臉龐，美目悽婉，低聲下氣，又是那麼地小心期盼。

“上官無我……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回到我們最初的開始。我們……依然是我們，沒有任何的算計和背叛。我和神月之間，你可否……會選擇我一次？”

上官無我沉默不語，只是沉重的臉色瀰漫著說不清的複雜，他抿緊薄唇，卻是遲遲未有回覆的跡象。蝶曉月把他的情緒波動很好不落的看在心裡，深邃的的金眸隱隱跳動著別樣的異色。

她很好奇，上官無我到底會給她什麼樣的答覆。是心滿意足，還是徹底的生無可戀呢？

曼睩同樣的在等著他的答覆，期盼過後的忐忑也隨著氣氛的靜謐，越漸清晰，在心中無限放大，速度之快，讓她已然忘了全身的痛苦，眼下念頭只有那個男人。

飽滿而又充實的紅唇，在現場之人的注視中，卻是輕吐出最不可置信的結局。

“不會……假如一切可以重新來過，我依舊不會選擇你。以前如是，現在如是，將來亦是如是。”

曼睩的腦中轟隆作響，呆呆地愣在原地。眸底冶然升起的希望徹底熄滅，空洞失神的眼神灰白一片，麻木不覺的任由著淚水，潸然而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哭還是笑。可能，她是又哭又笑吧。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又有什麼人會在意。

她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就連最起碼的奢望都被踐踏的毫無價值。

她……被這個世界徹底拋棄了。

“上官無我……你真的好狠心……好狠心！”

“你……好好保重吧。”

上官無我不願再去看她絕望的模樣，毅然決然閉目轉身離去。曉月駐足原地，看著這悽慘的一幕欲言又止，但還是緊跟其上，逐漸遠離她的視線。

不願就此的屈服，讓可悲之人用盡最後的力氣，發出此生最後的抗衡。

“上官無我……我恨你，我永遠恨你！”

聲竭力盡，重重地倒落一旁，擊起滿天塵土，彌留之際，她彷彿看到了自己天真無邪的童年，和夥伴們一起歡聲笑語，那麼的情真義重，同甘共苦。而且，大家還一起發誓，無論何時，我們都要不離不棄。

言猶在耳，只餘滿腔的悔恨，在天地間驟然堙沒，不見當年鴻影，清風徐來，終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