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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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暉帝國，石頭村，夜。

木屋外的院落中，沈北亭隨意地坐在地上，聽著一旁雁聲凝的古箏。

即便不透過面板得知，在與雁聲凝相處幾天後，他也知道這個女孩非常喜歡彈奏古箏。晚上睡不著時，早上沒有病人時，總之只要是空閒下來了，她就會來到院落中撥絃。

“你的心情不好？”沈北亭沒有了雙眼，對於聲音尤為的敏銳。

“是……算下時間，小元宵他們應該已經到達長鋒帝國了吧？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據我所知，長鋒帝國西北地域還是很太平的。不過我很好奇，既然你擔心他們，又為什麼要送他們離開呢？”

“他們總是有自己的生活與選擇的。”

“不，我的意思是，醫鬼名號響徹黃昏大陸，僅僅只是一座石頭村，你應該是有能力給他們更好的環境的，可……”以沈北亭這些天的親身體驗，這裡的生活艱難而困苦，甚至沒有人知道雁聲凝醫鬼傳人的身份。

聞言，沈北亭聽到了箏聲的中斷，女孩有些失落的聲音傳來：“我何嘗不想呢？但以如今我的實力還保護不了他們，只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傳人這個稱號有時候是趁手的武器，有時候是禁錮自己的枷鎖。”她沒有延伸下去說的更多，沈北亭此時剛想開口，卻突然一頓。

“你聽見聲音了嗎？”他問。

“聽見什麼？”

“外面好像出事了。”沈北亭起身，拿起放在竹旁的木劍，先一步要出院門，“我出去看看。”

“唉！等等我！”

——

小廣場上，雁聲凝小跑跟著沈北亭來到這裡時看見了許多舉著火把的村民。

“烏爺爺、韓嬸，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小凝啊……唉，本來不想吵到你們小兩口休息的。”那烏爺爺指了指向村口走去的背影：“小許家的川子，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那小兩口急得找了一晚上了，都說沒見著人。”

“小川子？他不是去的麻商城的洛家做零工嗎？”雁聲凝咬了咬牙，心中似乎有不好的預感，“那洛家做的一直就不是什麼正經營生，當時我就勸許叔，千萬別讓小川子去……我現在就去麻商城！”說罷，雁聲凝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木筷子，將自己齊腰的長髮簡單盤起，作勢要追上小川子父母。

“小凝！你怎麼能去呢！你這樣一姑娘，去了不是……唉！”

沈北亭沒有開口，只是習慣地跟著雁聲凝。

“你幹什麼！”雁聲凝停下，沈北亭能感受到她轉過身在和自己說話。

“和你一起去。”

“你是我的病人，回去待著，村子裡的事不用你幫忙。你欠我的最後一次委託我後面可有大用的。”

“沒說要浪費委託，我自願的。那小川子也在我這學過一天的劍，我想幫他。”

“我說回去待著，醫鬼沒有使喚患者的傳統！”聽語氣這姑娘是真生氣了，沈北亭攤了攤手，後退了一步。想想也是，這傢伙可是60級的升格，在這種小地方，應該也沒有能夠給她帶來威脅的人，她也不是傻子。

於是在確認了雁聲凝已經離開了很遠，他才轉身向村子走去。

——

——

回到了村門口，沈北亭停下腳步，他開口問道：“業障，感覺到了嗎？”

“嗯，四個人。”業障的聲音不急不緩，又接著道，“實力都還不錯……見鬼了……這黃昏大陸的升格階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或許只是我天生吸怪聖體呢？”沈北亭開了一個業障聽不懂的玩笑，斜陽暮出鞘，閃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小子，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會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