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砌恨重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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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商臺。

“霜糖，看著我，霜糖！”沈北亭伸出手，摸上女孩的兩側臉頰，讓女孩的美眸與自己對視，“彩雲城那天……是我的錯誤，我不想隱瞞的，那天我的狀態很差……我是說情緒。我當然能看出來你的關心，你的這雙眼睛哪裡藏得住心事。”

“那……”

“那天我把負面情緒都宣洩在你這了，對不起，我一直都想和你道個歉的。”沈北亭說著，用手抹去女孩那眼角泫然欲滴的晶瑩，儘量用著自己最溫柔的聲音道歉，“你可以原諒我嗎？”

“可……”荀霜糖終於止住了哭泣，她吸了吸瓊鼻，還帶著哭嗓的聲音傳來，“還是來不及了嗎？”

“那不是我生的！你是小傻子嗎？她看上去都十多歲了，我今年才多大。”

“哦……”荀霜糖又低下了頭，額前劉海輕輕晃動，沈北亭看不見她那如長庚般的雙眸此時染上了什麼色彩。

雖然在很早之前他就有下過決定，隕龍之地傳送陣之事無法推脫，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會永遠與她們說再見。但就像那天的夏鏡雪一樣，此時緘默不言的荀霜糖同樣可以摧毀他的防線，所以他深吸了口氣，“沒有來不及。”

“真的嗎！”女孩激動得，連斷闕劍都丟到了地上。

“我沒有其他意思，霜糖你應該聽說了吧，長鋒……”

“還有剛剛那個漂亮姐姐？我明白的！霜糖很厲害的，她們都不會是我的對手。”荀霜糖握著小拳頭，撿起斷闕劍逃走了。

“喂！”沈北亭這次沒有再追上去，他留在原地嘆了口氣，“我還想說你可以放棄我的……”

“那為什麼不說出口呢？是不想嗎？”業障諷刺的聲音如期而至。

“你什麼意思？”

“呀，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一個自稱翩翩君子的傢伙和我說過，他要在幾個人中間挑出一個的。好高尚，好偉大，你覺得呢？”

“我……”

“要我說，既然已經下了這個打算，不如就堅定地往這條路上努力，對吧？”

“可是傳送陣。”

“我們總會想到更好的辦法的，不是嗎？再說了，你願意為了還沒有到來的可能性，而放棄、甚至是傷害眼前的人嗎？”

——

——

荀家會客廳。

一眾家主最終決定魏天訣、荀青冥與白思行三人為代表，前來與沈北亭商議。

但當三人來到室內後，只看到了雁聲凝兩人。

“醫鬼先生，沈公子呢？”白思行開口問道。

“我爸爸和一個漂亮姐姐出去了！”

魏天訣看了眼醫鬼那略顯發冷的俏臉，然後與白思行相視點了點頭，看來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送人的路子沒錯！

“那請問他有說……霜糖？”荀青冥剛剛開口接著詢問，就被門外進來的身影打斷了話語，那正是此時應該在書房抄書的寶貝女兒霜糖。

“父……父親大人？”荀霜糖暗想糟了，太激動沒有看裡面有誰就進來了，“啊……我走錯路了，父親大人、魏爺爺、思行伯伯再見。”

“給我站住！”荀青冥突然意識到事情很可能非常不妙，他視線轉到正在吃母親手中糖果的雁傾寒身上。

“嗯！就是這個漂亮姐姐！”雁傾寒斬釘截鐵。

——

這便是沈北亭回到會客廳時，所看到的場景。

“抱歉了天訣前輩，思行兄，我有些私事需要先處理一下……”荀青冥咬著牙，雙目緊緊地鎖著那門口的男人，“你、和我走，我們好好聊聊。”

“你呆在這別動！”剛剛走出門檻，荀青冥回頭的喝令讓想一起跟過來的荀霜糖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