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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之抬頭看他一眼，見他神情懨懨，於是問道，「怎麼了？」

周祁珞身體僵了一下，目不斜視地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沒什麼，有點困。」

沈淮之低頭翻看平板，「吃完飯你可以再去睡一會，離諮詢預約的時間還早，等你睡醒了再去也不遲。」

周祁珞點頭應了聲。

沈淮之劃拉平板的手頓住，忽然又道，「謝謝你昨晚照顧我。」

周祁珞腦子裡亂糟糟的，他剛才在樓上只大致翻了下備忘錄，並沒有逐字逐句地看完，慢半拍地回了句「沒事」，等說完後才驀地反應過來。

沈淮之忽略他緊盯過來的視線，抬手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眼鏡，溫和道，「好了，吃飯吧，吃完上樓再睡一會。」

周祁珞這次沒有回答，低頭認真吃著早餐。

後面周祁珞吃完早餐後果真上樓又去睡了一覺，沈淮之在樓下客廳靜坐許久。

直到希挽拿到他的體檢報告後給他打電話，他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低聲道，「把電話給傅斯揚。」

傅斯揚昨晚把陸轍送回去以後，又被秦述一個電話叫了回去。

他幾乎一晚沒睡，剛爬回自家床上閉上眼，就接到了醫院護士的電話，說沈淮之的體檢報告出來了。

「餵是我。」傅斯揚聲音喑啞，有氣無力地道，「報告我看了，沒什麼事，藥我也給你換了，你自己注意用量。」

「對了，請你下次按時過來做體檢，我不想再宿醉後加班，還有你竟然都不告訴我，秦述那麼能喝，我昨晚差點被他灌吐了……」

傅斯揚眯著眼睛，語氣倦怠，邊和他說話又邊讓希挽等他一會兒，待會順便送他回去。

沈淮之握著電話聽他胡亂說了半天，等他說完停下了，才忽然開口道：「周祁珞可能已經恢復記憶了。」

「嗯？你說什……什麼？！」傅斯揚瞌睡都醒了，聲音都忍不住拔高。

「真的嗎，你確定？哦不是，我意思是你怎麼知道的，他自己跟你說的？」

電話裡傅斯揚還在絮絮叨叨地問，話裡帶著興奮和驚喜。

沈淮之抬眼看向站在樓梯中央的周祁珞，一時沒有回話。

周祁珞不知聽到了多少，見他看過來，勾唇對他笑了笑。

沈淮之目光微動，沒有再管傅斯揚在電話說什麼，徑直結束通話了電話。

「祁珞。」他開口喊周祁珞，又很自然地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示意周祁珞過來。

周祁珞雙手插兜，懶倦地拖著步子慢慢走向他。

「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沈淮之輕聲問，神色溫和。

周祁珞疑惑地看他，搖了搖頭。

兩人對視數秒，周祁珞黑白分明的眼睛坦然地看著沈淮之。

沈淮之眸色微沉，聲音也不自覺跟著低下去，「確定沒有？」

周祁珞好笑地看著他，忽然抬手撫摸下巴，曲起的指腹緩慢刮蹭過嘴角，「沒有啊，哥哥。」

沈淮之視線不由落在他的嘴角處，那裡有一個肉眼可見的細小傷口。

沈淮之想到什麼，身體忽然僵了僵。

第30章

和諮詢室預約的時間是上午十點，算算時間，兩人現在該出發了。

沈淮之鏡片背後的一雙眼依然沉靜，他放下平板起身，沒有再糾結和周祁珞剛剛的對話，看向他身後喚了聲「明參」。

明參進來時腳步還略有遲疑，忽地聽見這一聲，忙不迭地走過來。

「沈總早上好。」他垂眸恭敬道，說完又稍頓，腳尖偏移，對著周祁珞道：「夫人早上好，我……」

「我是明參。」明參躊躇地自我介紹，見沈淮之沒有出聲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