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季明德道：&ldo;人心中都有惡業惡念，但這並不代表那個人就一定是個惡人或者罪人，我也並非分不清事非黑白，凡事總喜歡抽筋扒皮，寶如是你嫂子，這無可更改，修齊是我兒子，你視他如已出也沒用，那就是我的。

若和尹玉卿過不下去，就和離，沒必要非得往一塊兒強湊。咱們是兄弟，荊紫山不倒，就永遠都是兄弟，但我為長，這絕不可能改變。&rdo;

李少源忽而一跪，山風呼啦啦的吹著，他被打的厲害，風一吹嘴角發麻，口齒涎涎：&ldo;二哥，你把寶如讓給我，少陵的位置你去坐，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寶如，我們不要金銀不要爵位，我們歸隱田園，我們做對平凡夫妻。

你不懂，她不想做皇后的，你放了我們，好不好？&rdo;

他已經說出來了，他的執著，他只有這一次勇氣，就不想再錯過。

&ldo;寶如那麼笨，她坐不了那個位置，但她是個好姑娘，她是個好妻子，她只適合我，不適合你。&rdo;

季明德才出涼亭，被揍過的那隻眼睛半眯，不怎麼能睜得開，袍袂烈烈，天太藍，陽光太刺眼，刺的他眼暈。

升到半空的太陽，就在他的肩頭，李少源被籠罩在他的身影之中，袍袂烈烈，他看起來格外高大，那隻腫突在外的眼眶在不停跳躍，彷彿立刻就能濺開。

&ldo;那就削平荊紫山，老子與你割袍斷義。&rdo;季明德吼道：&ldo;你他媽想搶我女人，你不是我兄弟。&rdo;

李少源和季明德同時回頭，便見不遠處的函谷關烽火燃燃，如洪浪般的聲音滾滾而來：&ldo;河中路軍叛亂，洛陽被圍城啦。&rdo;

尹玉釗終於出現了，半年時間，季明德就在等這一刻，他知道尹玉釗總會來的，他按兵不動，一直在等，就是在等這一刻。

季明德一拳搗在李少源臉上，吼道：&ldo;昏昏綽綽，整日往槍口上撞，這就是你身為一個男子的血性和擔當？&rdo;

晴空蔚藍，黃河浩浩，倆兄弟就站在山之巔上，往前一步是懸崖，往後一步，無窮無盡，在山脊下綿延如獸的山脈。

&ldo;你以為朝臣面伏心服？你以為尹玉釗走了就不會回來？&rdo;季明德道：&ldo;王爺千般阻攔，為何宰相中書百般糾纏，非得要給少陵過繼修齊？那是因為尹玉釗在幕後的操縱。此番出長安，我本來是為了誘出尹玉釗，而你不為國事大局著想，只想著要與我打一場。&rdo;

一次又一次的亡國之禍，李代瑁晝夜不敢閉眼的盯著，上輩子功簣一著。如今輪到他們兄弟了，李少源猶還昏昏綽綽。

在戰場上能叫敵人聞風喪膽的兄弟，自相攻伐起來，才能給對方最致命的一擊。

李少源叫山風吹著，有些懂了：&ldo;趁著你我在此廝殺的空子，尹玉釗會搶走寶如和孩子，而顧密和陳宸等人將在朝堂上推舉修齊為儲君，並讓他繼位，是不是？&rdo;

季明德再搗他一拳：&ldo;是。所以此刻的長安城，許多人歡欣鼓舞，就等著你我都死在這兄弟樹滿布的荊紫山上。你我並肩，便能力挽狂瀾，你我相殺，李氏江山危在旦夕，兄弟做不到相扶持，刀劍相向，親者痛仇者快，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rdo;

季明德再逼近一步：&ldo;就好比當初趙放垮臺，當時你在做什麼？除了哭，你還做過什麼？你可曾睜開你這雙眼睛，追根究底，冷靜的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對不起。&rdo;李少源輕輕摁著叫風一吹就要落淚的眼睛，喃喃說道：&ldo;對不起，我錯了。&rdo;

情愛終歸是小事，家國天下，先有家才有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