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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接過碗來,挑眉飛快看了一眼,恰對上季明德的眼睛。他一雙眸子裡滿是長輩看孩子的慈愛:&ldo;快吃!&rdo;
說罷,他忽而起身,湊了過來,執過桌上酒杯斟了兩盞酒,將一盞遞給寶如,自己獨擎一盞,接著便將手伸過來,拉過寶如擎杯的手,隔著一張小桌,二人都是特別怪異的姿勢。離的太近,寶如能聞到他鼻息間略略的酒氣。
季明德見寶如還怔著,自己先一杯飲盡,將手推向寶如一側,勸道:&ldo;這是夫妻必行之禮,快喝了它!&rdo;
寶如會喝酒,曾經在京城,還是相府小姐的時候,喝的都是梅子、桑椹、茉莉那類東西釀的甜酒。
但如今不能跟那時候相比,曾經位極人臣的祖父和父親都死了,曾經相府小姐的日子,也早已離她而去。
她下意識舔了舔唇,咬咬牙一飲而盡,酒是街面上最平常的那種高梁酒,又燒又辣,嗆喉而下,辣的她頓時紅了眼眶,連咳帶喘個不停。
季明德伸手從袖中找帕子,一找未能找著,又換了只袖子,還是未找著。
這時候寶如都咳完了。她暗惴惴想,只怕他的帕子,剛才在隔壁給胡蘭茵擦嘴用掉了。
找不到帕子,季明德起身盛了碗雞湯,遞給寶如道:&ldo;喝了它,會好受一點。&rdo;
寶如接過湯碗,頗意外的,雞湯鹹淡適中,很好喝。她連著喝了兩碗,桌子上各樣菜都挑著吃了幾筷子,吃罷飯忽而轉身,便見季明德站在身邊。他拿著塊濕帕子,遞給她道:&ldo;擦把臉,好睡覺!&rdo;
寶如臉上有妝。
今天早晨三更起來絞面,上妝。是大嫂親自替她上的妝,光粉就不知道撲了多少上去,還有胭脂,質地極劣,含著一股子的煤煙味兒。
她擦過臉掃了眼帕子,白的倒還罷了,那紅紅的兩道,異常鮮艷的,是她塗了一天的口脂。
她暗猜方才季明德揭起蓋頭時看到的自己,只怕是個戲臺上的白臉曹操,難為他涵養好,倒是沒有表露出來。
他再進一步,修長白淨一隻手伸了過來,直奔她胸前那枚緊衽的銅鎖扣。
寶如以為他是想看她脖子上的傷痕,伸手便捂住了脖子。
四目相對,厚厚的吉服裹的寶如喘不過氣來,季明德也不說話,頰上兩個酒窩還未消退,就那麼笑溫溫的望著她。
他看起來格外溫和,寶如默了半晌,終於緩緩鬆開手,脖頸上深深一道勒痕,在吉服白色的衽下若隱若現。
第2章 兼祧
趙寶如今年十五歲,比季明德還小五歲。一年之中先後失去為宰相的祖父、父母,到如今哥哥病臥於床,未婚夫李少源居然還不肯私下寫信退婚,從京城到秦州,一驛一驛,與吏部的公文一起,將退婚書送到秦州府。
於是整個秦州城的人,都知道前相爺府的孫姑娘,被未婚夫給退婚了。
李少源是皇親國戚,榮親王府的世子爺。若說沒有退婚的時候,有那重婚事頂著,秦州城的人還不敢對前相爺的遺孤們做什麼的話,待婚一退,大家就知道相府是真的倒了,趙寶如倆兄妹,也是真的落難了。
她一根繩子投梁的時候,季明德其實就在隔壁。
他手在她衽口那銅鎖扣上輕觸了觸,卻又抬起,輕輕揭過寶如頭上的花冠,連同那合巹杯一俯一仰,一起放到床底下。
接著,他又拿起刷子去清掃床鋪,邊掃邊說:&ldo;早生貴子,高中狀元,香火不斷!&rdo;
事實上秦州習俗,撒帳這等事情,該是由公婆二人共同來完成的。季明德父親早喪,又只有母親一個人,他一個大男人幹這種事情,說著些莫名其妙的吉祥話兒,叫寶如覺得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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