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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四和黃五一直跟著寶如，但上了朱圉山後，事情發生的太快，兩個女人兩個男人，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們是從另一側繞山而上，也不知道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季明德全然不知當時山上發生了什麼。噩夢一般，他也不相信寶如這雙軟綿綿的小手會打人，他覺得她只怕連架都不會吵，遇到嘴快些的，大概就只會哭哭啼啼，更遑論打人。

她能活著，季明德覺得只是僥倖，是上天前世對她太過苛刻，今生補給的眷顧。

他道：&ldo;我早晨曾說過，叫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出門。因為今日季墨要到隴南書院，我得應付他，騰不開手來照顧你。&rdo;

寶如滿臉掛淚，圓碌碌兩隻大眼睛裡滿是愧疚：&ldo;我錯了！對不起。&rdo;

責又責不得，罵又不能罵，季明德抵她兩隻手在自己額間輕敲著，問道：&ldo;寶如，你可知咱們家外面有多少人？&rdo;

寶如掐指算了算，道：&ldo;後巷口上那賣桔子的是土匪，前門上時不時有幾個蹲著閒聊的，我瞧著路子也野，再加上黃四黃五，大概有五個。&rdo;

季明德雙手輕輕搓著，緩緩伸出兩指：&ldo;後巷裡頭第一家還有十幾個隨時待命，只要外面的人一聲喊，就會衝進來，保護你。&rdo;

雖說季白已經被治服了，可胡蘭茵背後有個秦州知府，若她為了王定疆還想生搶，這將近二十個人足以頂到季明德帶著大批的土匪回來。

這世間除了季明德，只怕沒有人會為了她這麼一個家世凋零，禍難纏身的女人投入這麼多的人力物力，以秦州解元之身，隨時準備好暴露自己土匪頭子的身份，連斷送大好的前程也在所不惜。

寶如由衷道：&ldo;謝謝你！&rdo;

季明德雙手仍輕輕搓著，那燥而溫暖的沙沙聲，搓的寶如喉頭也燥烘烘的，竟想叫他那兩隻外細內燥，溫暖乾淨的大手替自己揉揉喉頭。

&ldo;季白曾說我季明德是條毒蛇，可我再毒，也不過一條地頭蛇。胡蘭茵卻是條竹葉青，面善心黑，見血封喉。&rdo;季明德緩悠悠的說著，兩隻眼睛裡方才焦急時迸出的那層淡紅還未褪去，忽而兩頰肌肉微抽，似乎是打了個痛苦的冷顫：&ldo;早晨我分明就說過，讓你無論如何，都不要跟她出去，你倒好，直接跟著她進了書院。

莊思飛和胡安，那是兩個敗類，萬一叫他們得了手，我便將他們碎屍萬斷又如何？寶如，那種虧，咱們吃不起的。&rdo;

他氣的不是她打了胡蘭茵，而是她跟著胡蘭茵出門，去書院，將自己置入危險之中。

寶如長舒了口氣，做了三個多月的夫妻，到此時才算真正明白，徜若兩房妻子起了衝突，季明德是不論對錯，都護著自己的。

他對於胡蘭茵似乎有種特別的厭惡，應該是因為胡蘭茵那種極強的控制慾。

秦州男子自來大男子主義，婦人於他們來說，不過裝飾，生子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但胡蘭茵不同，她看上了季明德的人才，想拿他做個進階長安的梯子，一雙柔腕似蛇，欲要他臥服到她石榴裙下，只做她的小哈叭狗兒。

但真正胸懷濤略，野心勃勃的男人們，又怎會甘願臣服於一個總是勒著他喘不過氣來的女人？

寶如將那繡著雙鳳呈祥面的被子往上拉著，將自己罩了個嚴實，只露張小臉兒出來，笑的頗為討好：&ldo;黃四黃五一直跟著的，真有危險，他們會保護我的。再說，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嗎。&rdo;

她都笑了，算是討好獻媚。季明德卻輕輕別過了眼，語氣仍舊嚴厲生硬：&ldo;你能活著回來，不過是僥倖。若莊思飛未鑽進自己下的索套裡，兩個男人一個女人